“当是信我,好不好?”
“你凭什么相信杜佑山?”
“凭什么?凭杜佑山和我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懂。”
“你懂?魏师兄也觉得自己懂呢,不也被他骗过?他有什么信用?”杨小空嘲讽道:“他现在受了伤,杜氏也遭到巨大打击,他不想示弱也得示弱,可等哪一天他恢复过来,就是我的死期。”
白左寒原本自信满满地能说服对方,这一下烦了:“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好像你们有多无辜,你们让他差点破产,差点没命……”
“怎样我都不敢相信!”杨小空强硬地拒绝道:“相信他就意味着风险,我上过一次当,没理由还敢再冒风险!我从没说我无辜,你要说我们狗咬狗也罢,整垮他是我自保的手段之一!我欠柏为屿的,在没有还清之前,我不能垮。”
白左寒有些冒火:“你当我死人啊?我告诉你,他想动你,先弄死我,你想动他,也一样!”
恰好快走到大院门口,杨小空正想再说什么,却被几个争执不休的人打断了。
这个军区大院戒备严谨,如有陌生面孔出现,必须出示出入证,而这个出入证由住在院内的军人或军人家属开证明,走审批程序得两天才能获得,所以常有访客被士兵截下来。经常进出以后,在每班换岗的士兵前都混个脸熟,也就可以不用带出入证了。
白左寒扯扯他:“听到没有?”
士兵对那个被截住的访客解释道:“请您打电话给您朋友,让他出来接您。”
而那访客陪着笑递烟给士兵,“同志,我不骗你,我真有朋友住里面!我从国外回来,和他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的电话,不过我知道是哪一栋楼……”
几个站岗士兵强硬地堵住他的去路:“抱歉!我们不能放行!”
那是一个高个子男人,眉目英挺,器宇轩昂,皮肤偏黑。杨小空直愣愣地看着他——他说出来的那栋楼,怎么这么耳熟?
白左寒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大门外,想和杨小空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陡地茫然了。
那男人眼角余光一扫,缓缓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他的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欣喜,转而矛盾地在杨小空和白左寒之间交换,少顷,脸上洋溢出自信的笑容,夸张大幅地挥了挥手:“左寒!”
杨小空立即反应出那人是谁,他心惊胆战地看了白左寒一眼,登时凉了半截。
白左寒面无人色,无意识地喃喃道:“方雾……”
方雾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碾灭,歉然笑道:“是我。”
白左寒的父亲是军区首长,士兵对他自然也十分尊敬,刷地敬了一个礼,“您好!我这就放行!”
杨小空攥住白左寒的手,眼神冷厉:“白左寒!”
白左寒这才清醒过来,摆了摆手,急促地连喘两口气:“不!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
杨小空拉着他转身逃跑一般走得飞快,白左寒浑浑噩噩的出了一头冷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一头扎进沙发里,犹如被抽走脊梁骨一般全身瘫软。
杨小空神经质地把门窗都关紧,好似这样可以阻挡什么瘟疫,他紧张得脸色苍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边俯身抱紧白左寒,“左寒……”他唤了声,嗓音不禁微微颤抖:“你别……你别……”
别怎样?他说不清楚,难以名状的恐慌油然袭遍每一根神经!
第149章 卖乖
病房里,杜寅趴在病床边凑近武甲的脸,“武叔叔,你想吃薯片吗?”
武甲摇头:“火气太大。”
杜寅问:“巧克力呢?”
武甲还是摇头:“太甜。”
杜寅又问:“草莓呢?”
武甲觉得这个还比较靠谱,便说:“嗯,那吃几颗。”
“好!”杜寅应了声,拎上水果袋跑洗手间去。
武甲喊住他:“都洗了吧,给你爸送一些过去。”
杜卯豪气地一挥手:“武叔叔,你别管他,他都残疾了。”
“啧,”武甲不满:“哪有残疾?过一段伤就好了,你别乌鸦嘴。”
杜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唉!太遗憾了!”
武甲轻轻咳嗽,“桂奶奶帮你们请了几天假?”
“不知道。”杜卯趴过来抱住武甲的肩膀撒娇:“武叔叔,我们早点出院,把姓杜的丢掉吧。”
武甲无可奈何:“别晃。”
杜卯听话地不晃了,小猫似的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武甲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觉得能活着真是太美好了。
杜佑山就在隔壁,相比之下那间病房冷冷清清,杜佑山打了个盹,听到身边有轻微的声响,睁开眼,看到杜寅——还是杜卯?总之那个小鬼正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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