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实敌视地瞥一眼杨小空,“他说不是就不是?哼!那封信被暴露出来,他难道还有脸趾高气昂地承认是他是他?要没暴露,你都不知道是谁害你!他做好无声无息踩死你的打算,可惜被人拆穿了,当然死鸭子嘴硬……”
田万哲听陈诚实越说越难听,忙揪住他往自己这扯过来:“好了,别说了!”
柏为屿板起脸:“诚实,田师兄,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们,小空只是犯傻,被杜佑山下套了。外面怎么传我不管,我们导师不同,但好歹也算师兄弟,别被外人离间了。”
田万哲敲敲陈诚实的脑袋,“我早就和你说了,我也不信小空会干那种事。”
杜佑山的劣迹众所皆知,陈诚实不说话了,他往嘴里塞了一片果干,抱歉地朝杨小空笑了一下,转而眉头轻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柏为屿确实没有给杨小空带什么,以他们俩的关系,送礼物显得太见外了,同理,夏威和乐正七也没有礼物。傍晚,乐正七下课了,三人去大排档搓一顿,夏威如今是伤残宠物,必须由主人牵行慢走,待那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段和才领着他慢悠悠驾到——夏威不能吃海鲜辛辣油腻煎炸等等,于是段和要了一碗白开水,将炒青菜放水里涮一涮再搁进夏威的碗里,兴致勃勃地问柏为屿:“唉,你爸妈对我哥有何感想?”
“是啊,我也想知道,有没有打架?”乐正七眼巴巴看着他。
“就那样呗,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居委会老大妈啊?”柏为屿不耐烦。
夏威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一杯啤酒:“说一说又不会死。”
段和也同样慢条斯理地把那杯啤酒倒地上,“不说拉倒,我问我哥去。”
“嗯哼哼哼,去问,我就不信你能问出一个字。”柏为屿对死面瘫颇有信心。
段和一乐:“忘了告诉你,前两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你和你大伯大打出手,你妈怕你打完又是几年不回家,只好一个劲笼络他。”
夏威皮笑肉不笑地旁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柏为屿做呕吐状,气急败坏:“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有毛病啊!”
段和笑答:“其实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害羞的小模样。”
柏为屿暴走,“嗷——这餐老子不请了!你们自己去付账吧!”
杨小空急忙拉住他安抚道:“好了,大家都为你高兴呢。”
“师弟,还是你好~”柏为屿娇羞地枕在杨小空的肩上划圈圈。
夏威举起手机咔嚓拍下这一幕,“噢耶,偷情的证据。”
“我看看!”柏为屿乐颠颠挪过去:“我看看我拍的帅不帅,帅的话就充当结婚照吧!”
段和喝口酒,酒杯挡在面前做掩护,小声对杨小空说:“我们预料杜氏会垮掉三分二,不过就现在情形看,好像没有太大波动。”
杨小空低头点起一支烟:“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杜佑山挺幸运,总有贵人帮忙。”
柏为屿正和夏威闹得不亦乐乎,眼一抬,错愕地问:“小空,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杨小空吐出一口烟雾,微笑:“刚学的。”
柏为屿有些不自在,劝道:“你没烟瘾就别学,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烟酒在什么场合都躲不了,不学很难融入环境。”杨小空娴熟地抖抖烟灰,“菜都吃完了,你再去点几道吧。”
柏为屿觉得杨小空不太对劲,笑容有点假,眉目之间也少了那股子窝囊气,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夏威拍拍他:“去啊,我们都没吃饱呢。”
柏为屿站起来比个中指:“操!吃我的一点都不客气,一伙狼心狗肺的!”
乐正七目视柏为屿走远了,这才颓丧道:“我答应魏南河到此罢手。”
夏威不解:“败了这么多钱,为什么杜氏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南非回来的暴发户,手上似乎有不少闲钱,不知道他给杜氏投资了多少,看样子是要长久赖着不走了。”杨小空提起方雾,心绪复杂。
段和抿一口啤酒:“说来,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击杜佑山,他靠山强硬,上回我们都见识了。”
杨小空眯上眼睛,若有所思地沉默许久,冷不丁道:“我拿了个金奖,你们知道吗?就是不久前的汇展,为屿的作品临时摘下来,我的补上去,侥幸拿了个大奖。”
段和啼笑皆非:“没有柏为屿,今后你会顺利拿更多奖。”
杨小空冷冷地问:“你也挖苦我吗?”
段和沉吟片刻,不疾不徐地说:“小空,除非你不走这条路了,否则你一旦有出头的机会,都会有无数人在后面用那种话指责你,和为屿的污点一样,一生都甩不掉,你早该有心理准备,别去在乎别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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