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挑衅
门外,两个小孩吵吵嚷嚷着吃早餐,不时传来桂奶奶的笑声:“杜卯,蛋黄要吃下去,不能丢到哥哥的碗里。”
杜卯理所当然:“我爱吃才让给他吃的,还不快谢谢我!”
接着是杜寅委屈的声音:“你爱吃,我又不爱吃……”
桂奶奶哄骗道:“杜寅不理他,我们最爱吃蛋黄了,蛋黄长成小鸡,蛋白长成鸡毛,我们多吃蛋黄多长肉,不像有的小朋友,只吃蛋白只长毛。”
杜卯凶神恶煞:“蛋黄给我——”
“哎呀,你把我的鱼干也捞走了……”
杜佑山翻个身,嘀咕:“死孩子,吵死了。”
武甲窝在被子里,没有搭腔。
杜佑山脑袋钻进被子,抹黑吻吻武甲的尾骨,武甲挪了挪,“干嘛呢?”
杜佑山泥鳅似的缠住武甲,又吻了吻他腰间的疤痕。
武甲摁住他的脑袋,“一大早的,又来……”
杜佑山顺势一头拱到武甲胯下,不安分地乱蹭。
“喂!”武甲急了:“小孩还没走呢……”
“武叔叔~”被窝里发出装嗲的声音:“我要武叔叔嘛……”
武甲揪住杜佑山的头发,哭笑不得:“你别闹。”杜佑山个死色鬼,拖着一只残腿还不好好养伤,两个月呆家里闲的没事干,有的是时间拉他变着花样搞床上运动,那副饥渴的德行真让人受不了。
杜佑山顶着一头乱发钻出来,下巴支在武甲肩上,“亲爱的,嘴一个。”
武甲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刷牙……”
“啧!”杜佑山听话地爬起来拖着伤腿跑进洗手间里刷牙,哼着小调,“等着,我刷完再来和你舌吻七七四十九个小时,继续昨晚的体位干到天黑。”
武甲大为头痛,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我今天出去办点事。”
“什么事?”杜佑山从浴室里探出脑袋。
“去一趟陵园,清明那段时间受伤了,没有去给周伯父扫墓,总得补上。”
浴室里安静了几秒,杜佑山吐掉一嘴泡泡,走出来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日期,颇为不满:“为什么选今天?”
武甲抽张纸巾拭去杜佑山嘴角的牙膏沫,“想起来就去,没别的用意。”
杜佑山蹲在他身边,抱住什么亲什么,亲了他膝盖又亲大腿,吭哧吭哧地在他的大腿根处留下好几排牙印,极不甘愿地应了声:“好吧,早去早回。”
八年前的今天周烈出事,过完今天,他和杜佑山步入第九个年头。说没有别的用意是骗人的,他今天除了给周伯父扫墓,还想去看看周烈的墓碑,最后看一眼周烈的照片,从此以后,当那个人真的死了。
“杜氏的拍卖会请我去剪彩,”杨小空面对着全身镜,面无表情地正了正西装衣领,“杜佑山一方面低三下四地对我示好,一方面又不出席开幕式,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白左寒洗了个澡伏在床上补眠,闻言稍一踌躇,说:“他的伤没好全,还瘸着一条腿,最近什么场合都没出面。”
“所以杜氏的大股东方雾先生负责与我周旋。”杨小空垂眼系领带,“你觉不觉得杜佑山很蠢?”
死一般的僵窒。
杨小空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带着撒娇的口气:“左寒,帮我系领带。”
白左寒坐起来,挪到床沿给他系领带。
杨小空不说话,他仰视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眼神温软得犹如这六月初的阳光,和煦而又倾尽柔情。
“好了。”白左寒摆正领带,扯了扯。
杨小空说:“白左寒,我很爱你。”
白左寒顿了顿,泪水呼之欲出,“我知道。”
“你不知道。”杨小空拉过他的手,低头吻吻他的指尖,然后将脸紧贴他的掌心,念咒语般自说自话:“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以前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杨小空看看时间,一脸疲惫地立了起来,弯腰在白左寒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今天之前你犯过什么错,我不计较,以后不要再犯了。”
白左寒目视着杨小空离开卧房,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混着黑猪呼哧呼哧的叫声和铁门合上的吱呀声,他这才反应出对方的话中深意,惊得张口结舌。
下了一夜雨,放晴了,而陵园顶上的风仍旧嘶声呼啸,武甲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一群人在周烈的墓碑前烧纸献花。那些人是周烈的弟兄或手下,不少人每一年都有来祭拜。义气这玩意儿,难道就是在人死后体现吗?武甲冷笑。
消磨了一个上午,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唯独剩一个瘦高的身影久久逗留不走,最后竟然蹲在墓碑前抽起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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