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甲眉梢一颤,寒着脸绕开他。
杜佑山居然不知死活地贴上来,“你别这样,我有错,可也是为你好。你那时一副非死不可的样子,我我,我只能骗你……”
武甲只觉得杜佑山苍蝇似地在他在耳边嗡嗡嗡吵个没完没了,愤忿之下打开电棒的开关,“啪”地把苍蝇电飞了。
第158章 两难
方雾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状况,白左寒电话不接,课也不上,他守在学校门口几天也没见着白左寒,眼睁睁看着杨小空开着白左寒的陆虎进进出出,经过他时还特意拉下车窗礼貌地打招呼。
一天方雾忍无可忍,挑衅道:“杨小空,你吃的穿的用的,现在开的车,都是白左寒的,别狗仗人势。”
杨小空一点儿也不动气,和蔼地微笑着反驳:“方先生,我看您是狗急跳墙了,你自己去问问白左寒,我已经完全不需要靠他了。”
方雾不屑道:“既然你不需要靠他还粘着他干什么?你要多少钱说吧。”
杨小空掀起眼皮瞥他一眼,合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白左寒不上的课全部丢给陈诚实去上,大一大二的基础课也就罢了,连大三的立雕也撒手不管,陈诚实嚎啕着从来没见过这么任性的导师,捶胸顿足悔不该当初。
杨小空将曹老这一个学期的课程都接下来了,漆画课原本将随着曹老的退休而终结,毕竟这只是一门让纯艺学生了解传统艺术的选修课,可有可无,但最近有风声说院长决定保留漆画课程,师质编制的名额从雕塑系里抽。这个传言很荒谬,许多人都当听笑话:雕塑系也只有一个名额,怎么可能大方送人?
白左寒千嘱咐万交代,要杨小空堵紧嘴巴别透露给任何人。近年来硕士生多如大米,名校教师非博士不要,艺术类鲜有博士,专业教师则是引进有职称的教授,往届留校的学生大多数是当辅导员,而漆画又实在太冷门,留一个人还必须留一个专业,更加难于登天。杨小空不知道白左寒在背后是怎么操作的,不过这份工作他不得不看重,正如魏南河所说,当教师的那一点工资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踩稳一定的社会地位,说句实在话,当今国内的艺术大师有几个是纯粹的自由艺术家?杨小空对自己有个很清醒的认识,他没有柏为屿的才气和爆发力,要在这条路上走只能靠一步一个脚印的积累,每一步都不能有丝毫偏差。
白左寒窝在家里写他的职称课题,两耳不闻窗外事,逼迫自己把方雾丢到九霄云外去。杨小空下课回来,端着一叠关于青铜器的资料埋头苦读。白左寒做事三心二意的,打两行字吃个水果,再打两行字看下电视,见杨小空脑袋扎进书里一扎就是三个小时没动,便用手指戳戳他的脸,“别这么勤奋嘛,搞得我很有挫败感。”
杨小空小狗似的搂着他蹭了蹭,亲了亲,接着看书,“我想学的东西很多,觉得时间不够用。”
“你这么年轻,想学什么慢慢学,急什么?”白左寒不想再看课题了,干脆关掉笔记本,斜倒在杨小空身边。
杨小空不应,又看了一会儿资料,冷不丁说:“今天方雾骂我了。”
白左寒心里一紧:“啊?他骂你什么?”
杨小空漫不经心地说:“骂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的,总之骂我小白脸呗。”
白左寒拉过杨小空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别理他。”
杨小空也不愿再谈这事,轻描淡写地转移开话题:“你快点去上课吧,陈师兄快疯了。”
白左寒还是那句话:“别理他。”
杨小空搁下资料,侧过身子支在白左寒上方,笑吟吟地说:“你上回介绍给我的女孩,我今天请她喝了杯下午茶。”
白左寒僵了僵,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别装客气了,以后不要再见她。”
“为什么不见?大大方方交个朋友,我对她没什么企图,不见才是心虚呢。”杨小空嗓音柔和,语气却强硬非常:“你也别躲方雾了,心里没鬼怕他什么?”
白左寒避开杨小空火辣辣的目光,挪动着侧枕在他的膝头不言语。
“这学期再过一个月就结束了,雕塑系那里的学生作业你总得去评分的。”杨小空悉悉索索地撩开他的衬衫,手掌温软又放肆地四处游移,一双翦水潋滟似的眸子出神地望着他,“等我答辩完,以后就不再是学生了。”
闲置在家的柏为屿一如所有不着边际的落魄艺术家,邋遢、散漫、昼夜颠倒,终日没完没了地画稿子,什么时候突然来了灵感,就颠儿颠儿奔妆碧堂去搞创作了。段杀下班回家,凌乱的桌上隔着一张纸条:鼻涕虫,晚饭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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