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扶住白茺的身体,看了一眼地上的妹妹,小声地劝白茺道:“走吧,走吧。”
梁绍谦此时才明白过来,那两个男人都不是这个女人的丈夫,而一直都沉默无言的那个男人才是死者的丈夫。
梁绍谦看着白茺被带走的背影,内心忽然就有了一股微小不寻常的感情。
沈建国他们走了,老班长就过来指挥他们收拾现场,把家属尸体运走。
梁绍谦过去抬尸体的时候,沈秋菱的手忽然就从担架上掉了下来,吓得梁绍谦前面的那个战友“哎呀妈呀”一声大叫了出来。
凝重的气氛顿时就减少了不少。
几个战友笑出声来,估计刚才是因为有死者家属在现场所以不敢随意说话,但是此时,他们一群人又困又累,笑一笑倒是感到轻松不少。
大家笑了一阵子,又要抬着尸体继续走。
梁绍谦忽然这时就停下来,弯腰朝地上看去。
他身边的战友问他:“绍谦,找什么呢?”
梁绍谦刚才在沈秋菱的手落下来的瞬间似乎听到一声清脆微小的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下意识觉得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因为冬天天黑的快,现在不到六点的天已经黑得人影重重,模糊了人影的轮廓。
他回答了一句:“找个东西。”
然后把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打开,朝地上一照,果然,他就看到了地上落着的一枚戒指。
战友不知道他找什么,只是问:“好了没有啊,找到了我们就走吧,这深山野林的,到了晚上,可真够吓人的。”
梁绍谦站起来把那枚戒指随手装进了自己衣服口袋里,跟着部队回去了。
他一边抬着这个女人的尸体往山上走,一边想:这个女人是脱了戒指去死的啊,她到底对身前的婚姻生活感到有多痛苦啊。
进而,他又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沉默英挺的男人来。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听过他说一句话,但是他却依然觉得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长得十分有味道,除了他身上因为刚刚妻子过世而产生的颓然,其他他身上的俊帅和儒雅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因为沉重的气息,多了成熟内敛的男人气息。
☆、chpt 45
白茺在A城这边的生活并不比在G城差。
他走了这么多年再回来,首先是高升,收入多了不说,关键是官阶升了,再往上走,就要进中央了。
只是他如今对这些都看得很淡了。
他看着身边坐着的林沫,长得有些长的头发掩住了他的耳朵,低垂头下来的样子,发丝就拂在他的耳畔,白莹莹的小小耳朵若隐若现,浑身带着安静淡然的气息,让人可以轻易就在他身边感受到久违的平和和心灵都被洗涤过得干净纯粹。
他只想这一辈子都陪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和他在一起,也就够了。
今天下午白茺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司机小张跟了过来。
出来的时候小张知道他要去学校接儿子,还多问了一句:“白总,是开公车吗?”
白茺摇了摇头,对小张说:“不了,开家里的车。”
白茺在这些方面很注意,私生活也很清廉,故而才让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其实体制内的人大家之间互相都有挟持,不过是制衡而已。
强一时的人,往往都是枪打出头鸟的。
白家有很深的根基,几个老一辈都是老革命战士,开国有功不说,下面的子孙也各有儿孙福,并不差。
知道白茺回来之后,他都去各处拜访了,走访了亲戚,也联系了不少人脉,以前因为地方远常年不见的朋友此时都联系上了,以前隐形深埋的关系网瞬间就挖起来铺开很多。
白茺替林沫拿了书包,又开车门让他坐进去。
两个人上车后,林沫才发现白茺跟他一起坐了后坐,前座的司机转过头来对他笑笑。
林沫愣了一下,也回对方一个浅浅拘谨的微笑。
小张每日接送白茺回家,自然知道他家在哪里,他在前面安静地开着车,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后视镜。
林沫坐在白茺身边,因为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说话声,就主动抱着白茺的手臂,贴近了他,悄声地问:“怎么是司机开车来接?你不怕吗?”
林沫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觉得身边的朋友亲人知道了两个人关系还好,但是白茺毕竟是走仕途的人,被工作上的人知道了两人关系,那就不太好了。
他第一次如此亲近自然地和白茺说略带俏皮又担心的话,白茺见他瞳目清亮幽然,之中又润着一层水光,这样微微仰着脸看人的样子,带着天真的美好和乖巧的惹人心痒的诱惑,就想要去亲他一下,不过,他还是先暂时享受了一下林沫动作小小又轻轻主动靠近的亲近之情,凝视着林沫白玉凝脂般的脸庞带着淡淡莹白,尖尖柔嫩的下巴,自带着一股娇气,但是却十分可爱让人喜欢,嘴唇水润嫣红,莹莹的,着一层光亮,像是透明的果冻一般,然后格外宠溺温柔地在林沫小巧秀挺的鼻子上捏了一把,说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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