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方在心里这样想,主要就是因为觉得毕竟做官做大了的人都比较惜命。
这样看到白茺有这样的紧张,李其方心里感到怪异是怪异,但是他又不好现在问白茺其他的问题,也看不出来白茺和这个男孩子的关系,所以他也就收起了好奇心,去给林沫诊断。
林沫确实是有些发烧,而且他大概是过敏体质,到了A城这边来,闻了花粉就开始全身长出一些红疙瘩,这就是典型的过敏症状了。
李其方检查了一下林沫的双手和双脚,觉得这个男孩子实在是年纪看着小小,就问他:“你高中毕业了吗?你这个是花粉症过敏,引起了其他的这些不良反应,我看你这几天先不去外面,在家里休息几天才比较好。”
林沫听到对方问自己是不是高中生的问题,就感到有些窘迫,他本来发着烧,这时又更是红红的脸颊上的多了一层霞晕,说道:“我上大学了。”
李其方有些感到惊异,没想到林沫看上去面向那么嫩却已经上大学了。
他一边取了吊针和液体,一边说:“看你这么小,是提前考上的吗?不容易啊,你这个花粉症也是第一次犯?”
林沫被李其方的话弄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但是见他和白茺是朋友关系,又不能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就说:“没有,我是正常年纪考上的,已经快二十了,我之前小时候也得过,不过当时是在G城,来A城这边是第一次。”
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
十分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李其方一边把液体袋子挂在白茺家的立体衣架上,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你这是气管炎,不是感冒,没有病毒,所以也不会传染人。”
他老神道道地说着话,人虽然有些痞,但是手里的动作却又一点都不马虎,这倒是让林沫对他心生起敬佩来。
李其方给林沫打上了吊针,又观察了他一阵子,确定确实点滴的速度合适了,才对白茺说:“这就好了,其实这就是一个小病,你那么紧张,搞得我还以为你遇到了车祸。”
他这样口无遮拦地开白茺的玩笑,就让林沫想起来另外一个人,白伟伟的舅舅沈建国。
沈建国也是那种很随和的人,但是还没有这位医生来得更加随意。
居然随口就把车祸生死一类的事挂在嘴边,林沫觉得有些惊异,但是又觉得他做人有趣,肆意潇洒。
白茺看着林沫被好好地安顿在了床上,他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李其方说:“谢谢你,送你回去?”
李其方赶紧制止住他,说:“打住,谢了,看你现在一脸的疲惫,一定是没有休息好,最近开了不少会吧,我看你还是在家休息比较好,你这样的状态开车,我可不敢坐,到时候弄出了车祸还不知道把自己交给哪个外科医生比较好,既然如此,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比较稳妥。”
李其方自己就是外科医生,所以才格外敢于损外科医生这门职业。
林沫很少见人能如此直白地甚至带着点刻薄地和白茺说话,不过白茺却并没有表示什么,仿佛已经习惯对方这样的说话模式了一样。
只是点点头,说:“那我送你下去,今天谢谢了。”
李其方十分慷慨地说:“谢我做什么,待会儿我让院里的护士过来照看一下,打完了就帮你取了针,再看看他的情况,明天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就是,反正我开车过来也很方便。”
白茺十分谢谢好友的热情,又和对方说了句“谢谢”,把李其方送到了门口。
白茺再走回来的时候,林沫正背后垫了四五个鸭绒枕头地靠在床上。
白茺看着他一张脸泛着苍白,就走过去,看了一眼林沫正在输液的那只手,然后拿起他的另外一只手,握在手里,这样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沫昨天还没有发烧,今天却发起了烧,大概是药效出来了之后病毒也引了出来,一般来说第一天药下去之后因为没有连续的用药,第二天的时候身体里面的病菌也会反击。
故而林沫今天发了烧,身上的红疙瘩也冒了出来,不过这都是迟早的事,并无大碍。
林沫发着烧,脸颊粉红,像只红红的苹果,但是却带着病容,嘴角带着苍白和病弱。
他声音有些不似往日清明温润,带着干涩和嘶哑,说道:“嗯,感觉还好,并不是很难受。”
白茺听他这样说,就把他的手帖到脸上去,林沫的手带着凉,又带着柔软和细腻,能让他的心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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