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茺完全没想到白荀居然会怂恿他去找别人,这跟干预他自己的生活没生命区别了。 白茺情绪比他姐姐控制地好,但是声音里面却带了威势感,道:“这个还不需你管。”
白荀被白茺的话触了一下。她自己这个弟弟,平日里看着是一派儒商的样子,但是因为身处高位,眉目深邃的,身上就自带了一股压强。虽然没有明显的强硬态度,但是性格却也是极其倔的。
白荀沉默了一下,又皱起眉。她皱眉的时候其实很好看,有种古典美人的忧愁在神情里,显得没有那么强势,反而会被她身上女性柔和的气息所打动。
白荀道:“好,刚才是我话说重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马上就要高升,这件事倘若是被人知道了,对你仕途有多大影响。”
白茺也不是有意要和他姐姐闹不愉快,他心思缜密,哪里能不能明白自己的姐姐也是好心一片。便简单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已有主意。你这次来得匆忙,是不回家看一看了吧。”
白荀听他提起父亲来,不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茺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说:“当年,是你按照母亲的意思给我安排了和沉家三女相亲,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父母这些年如同仇人一般,而又知道我并不愿意接受母亲的好意,所以才来做了中间人,秋菱之后生了伟伟到她死,母亲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也并未见得改善,你做这么多,也该安心。”
白荀没想到白茺会把这些当年的事都说出来,她惶然地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着不置信。她原本以为白茺不会明白这些的,哪里知道,其实他都看着,他都懂。
白茺继续道:“秋菱死了这么多年,伟伟依然不知道她去世的原因,现在他快成年,知道当年的事也无妨。”
白茺淡淡地说着,情绪起伏并不大,但是白荀却被他这番话刺激得不小。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起来了。她天生是唱歌的,嗓音柔和有韵味,是十分有质地的女中音,但是此时,她的声音里却夹杂了紧张和害怕,说:“你怎么…”
白茺又深又沉的眼睛倏然抬起来注视白荀,眼神里面带着严肃,虽然语气没有多重,但是声音里面却透着严厉和决心,说:“伟伟他有自己判断,让他知道关于秋菱的事,不一定是对他不好,一直不告诉他才是对他不公。他是我和秋菱的儿子,我清楚他,你不必担心。”
白茺那句“你不必担心”完全不能让白荀相信他话里的意思,相反,她因为白茺的这句话更加心里无法平静。她不明白白茺叫她不必担心是叫她不用为伟伟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不必担心伟伟会记恨她,还是不必担心伟伟会因此受到很深的伤害。
话说到一半,白荀心情的焦躁根本无法平复下来,心情的焦躁里面,又更多的是悔意,郁结,忧心…
两个人坐在午后酒店的大厅里,来往的人并不多,酒店的黑服也因为看见他们这边谈话的人神色不好,一直不敢上前来打扰。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白荀才语气复杂地开口,说:“你是恨我的吧。”
面对这个问题,白茺没有立刻给出回答。白荀坐在他对面,侧低了头,露出一个侧面给白茺,光洁饱满的脸颊有岁月的痕迹,但是依然不影响她成熟风韵的美。
白荀这样要强的人,能向人低头,是很不容易的了。
白茺知道自己心里的情绪,已经沉淀了十几年,一个恨字,哪里就能解释清楚呢。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开口说:“没有恨不恨这回事,人始终要向前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次的决定。”
白荀找白茺过来,谈话最后算是不欢而散。
白荀无法反驳白茺的话,也无法叫白茺不要去再去见那个小男生。白茺虽然面目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但是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隐隐之中带着冷漠和镇定,说:“今天我们就说道这,他毕业后打算考A城的大学,之后我也会跟着调过去。”
白荀知道他要上调的事,但是没想过会和这个小男生有联系,这让她暗淡的眼睛又闪显出惊异的光。
白茺却没有在和她多说什么,就直径一个人离开了。
他今天来见白荀,是意料到她会兴师问罪的,所以他并没有太多闪躲的态度,只是像告知自己的姐姐一样说了一下自己的决定而已。他并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确实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chpt 19
和自己心爱的人心意相通,是非常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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