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外国人去私人场地看玉料时渐渐衍生出了一种专门的中介,这些中介大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交友广泛,有权势有地位,三教九流都得给几分薄面,由他们出面做保,买家和卖家都能放心,自然,为了答谢中介人,在交易之后,卖家和卖家都会付给中介百分之五的中介费。
晋鹏讲得很细,一开始,安瑾瑜还能认认真真地听,就当是增长见闻了,可到后来,他发现晋鹏完全就是把他当一个缺心眼的二傻子,安家二少爷听到后面,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去私人场地看料,本来安瑾瑜还以为风险会很大,毕竟谁都知道,赌石这种东西可是一刀决定命运,究竟是一刀穷,还是一刀富,在下刀之前谁也说不准,而赌石,眼力和经验都靠不住,大部分靠的还是运气,也就难免出现坑蒙拐骗,以次充好的事,安瑾瑜有此担心也很正常。
但是晋鹏却告诉安瑾瑜,其实并非如此。
简单来说,能做这种中介生意的人不会这么目光短浅,毕竟是做面子生意,如果名声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大多数中介在介绍生意时都会非常诚实,有什么问题也会主动说明,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大家都想做长远生意,骗人虽然能小赚一笔,但到底是一锤子买卖,长远来看并不划算。
安瑾瑜恍然大悟,果然,不分国籍,每一个生意人都能更好的算计利弊得失。石料生意利润大,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难怪安家老爷子也不太看好安瑾瑜,放手让他去做,多少还是存着给安瑾瑜机会,让他试试看的想法。
没多久,大魁带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回来了,这中年人看上去就是四十岁左右,长得白白胖胖的,大腹便便,一脸和气。
也不知道大魁是怎么给人介绍的,中年人一见面就冲着晋鹏喊了一声:“鹏哥。”
听得安瑾瑜眼角直抽抽,晋鹏再是老气横秋,也不至于被个明显比他大的中年人一口一个“哥”来喊吧,就算是礼貌性的称呼也让人受不了。
幸好,在面对安瑾瑜时,对方只是礼貌周到地叫了一声:“安少爷。”
对于这个称呼,安瑾瑜表示可以接受。
晋鹏一直面无表情,只是在人打招呼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也不怎么说话,全程都是大魁负责跟人交流沟通。
大魁介绍的中介人很靠谱,也很实在,知道安瑾瑜家里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如果这次的生意做好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继续合作,主动把中介费调低了两个百分点,并且代替卖家承诺,如果安家二少爷不方便,他们这边可以安排运送,如此一来,安家二少爷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前前后后,安瑾瑜在瓦城呆了一个多星期,看了不少好东西,零零碎碎也买了不少,真正的花钱如流水,最后算了算总账,那数目连安家二少爷这种含着金汤勺出声的纨绔子弟都心惊,好在晋鹏财大气粗,不怎么介意,不然安瑾瑜都不知道该怎么还这个天大的人情。
晋鹏倒是一直乐呵呵的,哪怕安瑾瑜大手大脚,都快把他的卡刷爆了,他也没有任何愤怒,单看表情,就跟安瑾瑜刷的不是他的卡,所以他根本不心疼一样。
面对这样的晋鹏,安瑾瑜忽然感到一阵心虚。
买的差不多了,安瑾瑜主动提出离开,但是晋鹏就跟没玩够一样,每次都用“不急”两个字来糊弄他,第二天照例带他去看玉料,安瑾瑜自己也是个没出息的,看到好东西就控制不住剁手,不知不觉中,就像小仓鼠囤食物一样,越买越多,越买越多。
晋鹏无数次庆幸自己这些年还存了点钱,不然根本养不起自家媳妇儿,当然,看着自家媳妇儿刷自己的卡各种买买买,心里的成就感就如坐火箭一般,蹭蹭蹭往上涨。
有晋鹏方方面面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安瑾瑜的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心,出来已经小半个月了,如果不是接到爷爷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参加安骏驰的婚礼,他还不想这么早结束假期。
不过现在,既然安家老爷子都亲自打电话通知了,安瑾瑜也不敢拿乔,乖乖答应安家老爷子,第二天一定回。
安瑾瑜接电话并没有避着晋鹏,晋鹏听见后也明白,安家大少爷的婚礼,自家媳妇儿就算是再不想去也躲不过,赶紧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免得回去晚了再让自家媳妇儿挨骂。
为了照顾安瑾瑜的作息时间,晋鹏刻意选择了下午四点的班机,然后在Y省转机飞回S省,到家时,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虽然卓越之前说过,让他回来后记得马上联系他,但是已经这么晚了,安瑾瑜也不好冒昧打扰好兄弟休息,决定有什么事都第二天睡醒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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