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老爷子办公室里的这套黄花梨木沙发,全实木框架打造,手工制作,厚实稳重,从细节处体现的繁杂雕饰和复杂工艺,也足见其价值不菲。
办公室的设计和四下随处可见的收藏品都可得知安家老爷子的喜好,相比于那些新奇玩意儿,安家老爷子更喜欢自带历史厚重感的古物收藏品,金石玉器,古玩字画,安家老爷子在各方面都有所涉猎,当然,安家本身就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相比瓷器,安家老爷子更喜欢玉石,这也是安瑾瑜挑来选去,最后决定给安家老爷子送上一支翡翠玉如意的原因,也算是投其所好。
好半天后,安家老爷子终于欣赏够了,十分满意地收下了小孙子给他送上的礼物,笑呵呵地问道:“瑾瑜,回来啦,玩得开心吗?”
安瑾瑜点了点头,收回双手随意放在腿上,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抱怨道:“爷爷,我好不容易去东南亚玩一趟,这么急吼吼地叫我回来干嘛?我还没玩够呢!”
安家老爷子不怎么走心的安抚道:“你也出去玩了小半个月,差不多就行了,现在安家正是忙的时候,你多少也收收心。”
后面半句话,安家老爷子没说,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小孙子能为大孙子的婚事尽尽力,不过这段时间安家老爷子也看出来了,安骏驰十分防备安瑾瑜,如果他真让安瑾瑜去给安骏驰的婚事帮忙,安骏驰一定不会领这个情,到时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安家老爷子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开口。
安瑾瑜撇了撇嘴,不说话。假期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结果没玩尽兴就被叫了回来,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安家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瑾瑜,事出突然,如果不是为了能在仓促间办好你大哥的婚事,老头子也不会厚着脸皮叫你回来。”
“爷爷,别这么说!”安家老爷子这么说,就是在折煞安瑾瑜了:“好歹我也姓安,也是安家人,哪儿有安家上上下下都在忙,而我一个人在外逍遥享乐的道理。”
没想到,躲来躲去,安瑾瑜最终还是没躲过,被迫上了安骏驰的贼船。
安家老爷子是自己人,安瑾瑜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地说道:“爷爷,我听说,王家少爷前几天就已经住进加护病房里了,能不能熬过去都还两说,这种情况下,同意把大哥和杜家小姐的婚事提前,恐怕不太好吧?”
安家老爷子闻言挑了挑眉,没好气地说道:“这能有什么办法!人杜家小姐已经怀上了,再过三个月就要显怀了,那时候再结婚,肚子遮都遮不住!况且,如果王家少爷这事一时半会定不下来,拖上个三年五载,那你大哥也要跟着三五年都不结婚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拖个一年半载也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大曾孙子生下来就没名没分,这个婚,你大哥必须结,还必须得尽快结!”
安瑾瑜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其实想说,王家少爷恐怕没那么好运,如果不改变命运轨迹的话,王家少爷恐怕真活不了多久了,安骏驰和杜思颖都耐着性子再等等,一定能顺顺利利地结婚,还不会授人话柄。
安瑾瑜和安骏驰都是安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关整个安家,安瑾瑜还想再劝劝安家老爷子,当然,他不能把话说得这么明,不然没办法解释他的未卜先知,只能旁敲侧击地说道:“爷爷,您有没有想过,杜家小姐悔婚在先,这事本就做得很不地道。现在王家少爷躺在加护病房里,生死未卜,杜家小姐就跟我大哥珠胎暗结,这也就罢了,眼下还心急火燎地赶着举办婚礼,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如果您是王家人,您会善罢甘休?”
这口气,是个人都忍不了。
安家老爷子知道小孙子说的很有道理,但他的心已经偏到那个还未出生的曾孙子身上了,爱屋及乌,也就看那个还未进门的杜家小姐不那么碍眼了。
“瑾瑜,这也是我急着叫你回来的原因……”安家老爷子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为了还未出世的曾孙子,只能委屈下小孙子了:“你跟卓越那小子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错,而卓家跟王家虽然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但多少也算是沾亲带故,你看能不能出面,请卓家大少爷帮忙邀请王家人,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做个和事佬,缓和王家和杜家的关系,这样,我们安家和杜家结亲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安瑾瑜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卓越对王家的事这么清楚,感情卓家和王家还沾着点亲戚关系,不过,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点交情,应该不够让王家人给面子,从此对杜家单方面撕毁婚约的事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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