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很烦恼,为什麽这人还在跟著他啊?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忍了又忍,虽然觉得很没礼貌,舒心还是将心中的烦恼诉之於口,希望那人听出他的不耐,然後识趣点不再跟著他。
韦立诚嘻嘻一笑,“我想跟你学习怎麽看石头也不行吗?”
他知道他的举动很像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别人都出手帮了他一次而且让他赚了不少,却还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就像想索要更多似的。自知举止有些孟浪,但他就是想跟在舒心後面,总觉得有什麽说不清的微妙感觉在吸引著他!
舒心皱著眉头,很不情愿地说:“我的方法教不──”
话说一半,就嘎然而止,双眼直勾勾地盯著前面。
韦立诚顺著他的眼光看过去,只看到一堆白花花的废料。
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已经有不少人试了手气,韦立诚不知道赌涨的有多少人,但每个摊子的解石机旁都堆了不少解垮的废料,那些被切开的毛料无一例外全是白花花一片,一点价值都没有,就那样被人遗弃在那里。
这样的废料堆,他们一路走来也见了不少,没见舒心为之驻足凝视,怎麽──
“它在哭。”丢下三个字,舒心就快步走向那堆废料。
哭?他?谁啊?
韦立诚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但还是跟在他後面去看看怎麽回事。
等他走近的时候,舒心已经在著手翻找了。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一块块将其他废料移开,摆在一旁的空地上。天气很热,而且废料虽然没出翡翠,也是实实在在的石头,舒心没搬几块就满头大汗了。韦立诚见他似乎在找什麽东西,也出手帮他一起搬石头。
摊主见突然来了两个人在翻废料,也不以为然。在赌石界,每天都有人想从废料堆里捡漏,冀望有奇迹发生。
翻了半天,韦立诚才看见舒心从最底下翻出一块巴掌大小十来公分长的毛料。毛料的一面是白蒙蒙的剖面,另一边还被擦过,表现同样糟糕。从剩下的石皮上看,没癣没蟒纹没松花,一切能显示出绿的表现都没有,看来是像韦立诚这种什麽都不懂只是来玩票的新人买来切著玩的。
“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紧握著那块毛料,舒心扬声问价。
照理说,这些废料是别人买下来了的,赌涨赌垮都是别人的,但谁会赌垮了还带块烂石头回去?所以切垮後的废料一般都是直接丢在原地不管。
丢在自己摊子上的废料还有人给价,这样送上门来的生意摊主可不会往外推。
“200块,要就拿去吧!”见舒心长得乖巧,老板也没报高价。
200?舒心为难了,他身上连100块都没有,但是这石头──
“给,200。”一只手从他身後伸出,手上拿著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摊主。
“啊!?啊,谢谢!”舒心回过头才发现是韦立诚帮他付了钱,连忙道谢。
“200块又不贵,喜欢就买回去玩玩。”明知舒心不会无缘无故翻半天垃圾後就为了这麽一块石头,但韦立诚还是故作外行地这样说。万一这石头真开出点不得了的东西,也能有个遮掩!
从舒心紧紧抱住石头不放的紧张模样,韦立诚心想,说不定真能开出惊人的翡翠来。
“老板,能不能借解石机用一下。”终於将石头买下来,舒心不由松了口气,转而向摊主借解石机,看来是想要解石。
“没问题,随便用。”摊主倒是大方,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不就一块废到不能再废的毛料,难道还能切出花来?就算真能切出朵花来,刚好还能给他的摊位增加点人气,借解石机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你付的钱,你来解吧!”舒心把石头递给韦立诚。
“我?”韦立诚吃惊道,“我连这机子怎麽用都不知道,怎麽解?”
“很简单的,我教你。”舒心上前指示了几下。
既然简单,为什麽你自己不去解呢?韦立诚想问舒心,但回头见他脸色又浮现那种不忍的神色,唔,想必他以前解石时有过什麽阴影吧!
算,他解就他解,反正才200块,就当他花200块买来切一刀玩玩。
“也是从中间对半切开吗?”
“啊──不要,不能那样切!”本来是随口问的,他见上午自己那块毛料就是这样开的。谁知舒心反应那麽大,差点就要扑上来把毛料抢回去了。
“这样,从这里切,小心点。”舒心用手比划了一下位置,大致就是要韦立诚从被擦过的那面往里切大约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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