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敲定某一服装厂的报价,也收了国外下单公司订金後,韦立诚的公司整个上半年都在为了这个大单轮轴转。
但老人们常说,越怕什麽越来什麽,这话真的没说错。6月上旬,韦立诚没等来服装厂通知验货的好消息,反而是传来一个让他如坠冰窟的坏消息,服装厂大火。熊熊大火将服装厂所有的成品半成品都付诸一炷。
没了,什麽都没了!
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要重新找服装厂已是来不及,韦立诚唯有硬著头皮向对方公司申请延迟发货。结果可想而知,对方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拒绝了。
一时间,摆在韦立诚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一是卷款跑路,从此声名扫地,一是赔偿对方高额的违约金。
想了好几天,掉了大把头发後,韦立诚决定申请破产,来偿还高额的违约赔偿金。人无诚则不立,他不能对不起父母给他名字里的“诚”字。当初他能白手起家,那麽再来一次他也一样可以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他以为他已经处在人生的最低点,但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後面。当他见到前来办理违约赔偿手续的人竟是黎勇权和周瑞丽时,他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精心设计给他往里跳的局。可笑他之前还因为自己的错误决策导致公司破产对好友满心愧疚。
钱,一个世上大多数人都勘不破的一个字。好友合夥人企图独占公司是为了钱,女友搭上比他此刻更有钱的好友也是为了钱。
哈哈,他的事业,他的爱情,不是输在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手上,而是输在一个“钱”上,真讽刺!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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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如玉2
手机悦耳的铃声响起,在密闭的电梯里显得特别清晰。
半抬起腿,用膝盖顶住纸箱,韦立诚艰难地从裤兜掏出手机接听。
“阿诚,你上次不是说跟我去见识赌石的吗?这次腾冲赌石大会的邀请函我给你弄了两张,你去不去?”大嗓门从手机话筒里传来。
大嗓门的主人叫王国强,一个在街上大喊一声说不定都能有好几个重名的俗气名字。王国强也是韦立诚的大学同学,不过他跟黎勇权不来电,平时喝酒玩耍什麽的都是只招呼韦立诚一人。
韦立诚愣了半晌,才想起的确有这件事。
王国强名字虽俗,但家境实力却一点都不俗,毕业後用家里的资助在古玩街那边开了家古色古香的茶馆,专门做古玩街那些人的生意。
A市的古玩街在国内也是名声斐然,每日里来买幅字画,买个瓷器的人络绎不绝。但这些,对於那些古玩老板来说不过是蝇头小利,真正赚钱的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大买卖。
王国强茶馆开在那边,时间长了,也就接触到不少三六九教的人。在一次与韦立诚喝酒时,他向韦立诚说起了赌石。
赌石,韦立诚偶尔在报纸、网路上也见过这个词,但他从来不知道赌石为何物。听了王国强一番介绍後,他怦然心动。不过他心动的不是什麽赌石,而是想著趁此机会带女友去云南那边玩耍一下,如果碰到好的价钱也合适的玉器首饰,他不介意为女友的首饰盒添上几件。
所以当时喝得熏熏然的韦立诚就顺著王国强的话说想去见识见识。
但最近一连串不顺心的事接踵发生,他早忘了这事,没想到王国强竟然还记得,还给他弄来了邀请函。
“呵呵,强子,对不起了,我可能去不了。”女友都成了别人的女友了,他当初想去云南的初衷早不存在了,他还去什麽赌石大会。
王国强“靠”了一声,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地说他弄这两张邀请函多不容易,你小子还不领情BALABALA的。
挨著王国强的骂,韦立诚因为黎勇权和周瑞丽那点破事而焦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淡淡的暖意涌上心头。这世界,并不是处处都是黑暗的,在他最失意的时候,还是有真心的朋友站在他身边。
“算了,知你──”话说一半,王国强就知道说错话了,赶紧乱扯几句就挂了电话。
韦立诚也不以为意,大家的圈子有部分重合,他公司的事又不是秘密,王国强知道也很正常。说不定那小子这时候弄个什麽邀请函给他,就是希望他离开A市去外地散散心。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吃过晚饭,洗了澡後,韦立诚静静坐在没开机的电脑前,思索著他的人生下一步应该怎麽走。
他不是黎勇权,对於一些只具有炫耀功能而无实际作用的奢侈品并不热衷。这些年他赚的钱不少,但开销其实不算大。除了现在住的这套两居室和一台方便跑业务代步的路虎极光外,他就没有什麽大的开销了。所以他的存款还挺可观的,就算三五年没有收入,也饿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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