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宸得意洋洋地反驳,骄傲之情溢于言表,至于是为哪一项觉得荣耀只有他自己清楚。
“好了,韩,你的伴侣似乎比较害羞,你不要捉弄他了,而且他现在需要适当的休息。” 克里斯按年龄来说算不得年轻,俏皮的笑意不引人反感,反而如沐春风,简单的检查后,她与拎着医药箱的护士一起离开上了跟随的另外一辆车,走之前不忘交代了一句为林昔解围。
“克里斯小姐是我高中在法国留学时认识的,我跟一群法国混混混战,她帮了我的忙。”
或许是见着林昔凝视飘然而去的身影,韩宸自动交代了过往拉回他的注意力。如果不是确信克里斯毫无威胁,他必定第一时刻强硬扳回林昔的下巴,不准他目光落在任何外人身上。
他的独占欲只会随着时间愈加强烈从不减退,这已经是容忍的极限,他不会再放任自流。
然而林昔的注意力并非全在克里斯,他遥望的目光掠过疾驰而去的警车,蹙紧了眉头,“不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大费周章来绑架我?”算得上精密的计划,绝不可能是一时兴起。
“那几个人是靳家名下,不,现在应该说是靳天名下,一家小型私立医院的医护人员。”
林昔闻言猛然回首对上韩宸的眼睛,沉静没有波澜,似乎再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之前曾怀疑过靳天,但他与靳天毫无瓜葛,仇视憎恨的强烈负面情绪很正常,而韩宸……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无论是对韩宸还是靳洛而言,不曾给予,却一次次企图掠夺他们的幸福。
“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林昔犹百味杂陈,耳边响起了韩宸坚定而意味深长的话语。
禁闭的黑暗空间无法准确估量时间,死寂般的肃静漫长又难捱,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不知道等候多久,脚步声响起他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睛,猝不及防,下一刻强光猛然刺入,本能想用手遮挡,无奈双手被缚于身后,即使紧紧闭住了眼皮,依然难以承受留下咸涩的液体。
大口大口急促呼吸,这个一开始沉着冷静的绑架案领头人,此刻尚且不如一只丧家犬。
“李建鸣,男,汉族,一九八二年生,毕业于知名医学院,主修外科,现就职于奉安私立医院,父母双亡,家中无其他成员,拥有一套两室一厅房,经济状况良好,无不良嗜好……”
低沉冷漠的男性嗓音,等到他终于可以缓缓睁开眼睛,一叠资料“嘭”一声砸在桌面。
出乎预料,对面并非审讯的警察,模糊尚不清晰的视野中呈现的是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我是一名律师,我姓靳。”不等他开腔,男人悠然自我介绍道:“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第一款的规定,犯绑架罪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主犯需要承担所有罪行的刑事责任,也就是说,李先生至少要在牢里蹲上十年的时间。”
低垂着头的男人嘴唇明显哆嗦了一下,然而随之双唇紧闭缄默,最终还是没发出一声响。
“李先生,或者称呼一声李医生更合适,升职前景一片光明,为什么甘愿自断前程?” 嘴角一勾,靳洛十指合拢放置于桌面,状似不经意探寻:“听说李医生出身自奉安孤儿院。”
奉安孤儿院与奉安私立医院千丝万缕,其中几分慈善心只有实际掌控人心里一清二楚。
“我的律师出现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假设性的问题。”形神狼狈,镇静未丧失殆尽。
“很抱歉,如果你指的是范城达律师,他十分钟前因为妨碍司法公正被吊销了律师执照。”淡然自若一句解释不费吹灰之力,神经紧绷的男人苍白的脸色逐级变为了难看的惨白。
“如果警方有确凿的证据我心甘情愿伏法,除此之外,任何的栽赃污蔑我都不会承认。
到底是手术台上执刀的医生,心理素质非一般人可比,顽固的精神碉堡依然坚挺支撑。
“哦?原来李医生真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意味绵长,靳洛神色不变,分不清楚是单纯的感叹抑或是冷嘲热讽,“除了救死扶伤的医生,最富有爱心的职业恐怕就数幼师了。”
“……”沉默不语,男人表情呼吸频率一成不变,只扣住的手极其细微紧绷住刹那间。
迅速捕捉的锐利眼眸暗潮湮灭于完美伪装的风平浪静,外人无法从中窥探一丝丝起伏,靳洛微微一笑,“繁华地段的私立幼儿园,无论是对家长还是孩子,都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男人牢牢禁锢的面具终究显出了龟裂的痕迹,“她与整件事情无关,不要把她卷进来!” 愤怒的咆哮不受控制夺口而出,回音响彻空荡的黑暗房间,他脑袋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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