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嗖」地一声,一把小水果刀,贴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远远落到他身后的饮水壶旁。
骆晨曦的脸部肌肉顿时僵硬,额头冒出几颗汗珠,「呃……我……我还是去看电视吧……」
终于明白,自己不该在老虎头上动上,骆晨曦吓得擦擦汗,乖乖夹着尾巴去客厅看电视。
储维文冷哼一声,转身在瓦斯炉旁开始忙禄,准备做饭。
原本阴霾的心情,却突然变得舒缓了些。
以前,只要一碰触到过去,他的心情就会连续郁卒好几天,没想到今天却恢复得如此之快,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厚颜无耻粗神经的男人吗?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学会了遗忘?
他宁愿是前者。
不想忘,怎样都不想忘记过去,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一举一动、只字片语,如果自己的记忆是部摄影机,能够分毫不差地摄录下那个人的点点滴滴,并牢牢贮存起来,不被任何外力消除,该有多好啊……
悄然出神间,菜刀一滑,切上自己的食指,一阵剧痛传来,储维文疼得闷哼一声,血已如涌泉般冒了出来。
殷红的血液在眼前交织扩大,一阵久违的心悸和头晕感,迅速涌遍全身,脚跟虚软,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了?」
听到响动,骆晨曦连忙跑过来,看到他的手指,下由倒抽一口凉气,「怎么这么不小心?0K绷在哪里?是不是在浴室,还是在你房间里……」
相对于他的急切,储维文却只是呆呆站着,任由手上的鲜血沿着修长的手指汩汩滴下眼前阵阵发黑……
他觉得自己就像陷入一个腐烂的泥沼中,脚底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住,沉重的身体摇摇欲坠,眼就要往下倒……
「喂,振作一点,这个时候不要睡觉!」
好像被什么坚实的力量给支撑住了,储维文睁开眼睛,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只有骆晨曦的双眸朗朗生辉,亮得慑人。
「告诉我,OK绷在哪里?」
他的手臂牢牢扶住他,传来令人心安的力量,储维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抵抗着脑中的晕眩感,「在……浴室……」
骆晨曦迅速去浴室取来OK绷,然后按住他的手指,先用干净的清水冲了冲伤口,然后,毫下犹豫地将他的食指纳入自己口中……
「喂……」储维文吃了一惊,却来不及阻止。
食指的伤口,感受着对方柔软舌尖的舔吮,传来一丝丝刺痛,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强烈悸动。
骆晨曦吐掉吮出来的鲜血,立即拿OK绷贴上,小心包裹住伤口。和平时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完全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认真,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他是一件易碎品。
呆呆看着男人的侧面,储维文一阵恍惚,等惊觉时,自己已不知何时靠在男人的怀中。
「放开我。」
想伸手推开他,手却虚软无力,想离开他,身体却冷得像一块冰,从对方身上传来温暖的气息,火热的胸膛,似有源源不断的热量辐射开来,让他冰封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起来。
「我不放。」骆晨曦低下头,凝视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微微蹙起眉心。
平时那么凶悍的家伙,竟然会出现如此脆弱的一面,面无表情的外表下,是谜一样的过去。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环着对方腰部的手轻轻收紧,将他抱拢,另一只手,则不断抚摸着他的后背……
掌下的肌肤在微微颤栗,他的体温,低得惊人。
「因为会晕血,所以才做不了医生?」骆晨曦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传来同样的凉意,冷得惊人。
「如果觉得可笑,就尽管笑好了。」储维文低声道,闭上眼睛,大脑深处的阵阵眩晕,让他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我干嘛要笑你?你是医生没错,但并不代表你就不会晕血不会受伤。」
储维文抬起头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
骆晨曦勾起唇角,他的模样,就像一个无助的祈求爱怜的孩子,忍不住以大拇指摩娑他柔软的唇瓣,淡淡的色泽,透出清浅的气息,品尝起来的味道应该很可口,就像上次一样……
就在两人嘴唇即将接触之际,储维文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就算是吃豆腐也有个限度。」
「过河就拆桥,真无情!」骆晨曦垮下肩膀,嘟囔着。
这家伙的脸就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你说什么?」储维文目露凶光。
「没什么。我是说,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吃饭。」骆晨曦迅速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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