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安士朋的话说的忍不住泪盈眼眶,他qiáng忍着眼泪笑道:“师父,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你居然变得这么ròu麻了,看来还是师娘的魅力大,只可惜你这样,我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安士朋笑骂道,随即他认真的叮嘱安然,“小安,有件事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叫我师父,要叫师兄,知道吗?”
安然闻言脚下一顿,步子瞬间乱了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士朋,没想到师父卸下“千年老妖”的包装后,内在居然这般……额,无耻,他忍不住笑道:“看来师父你没和师娘坦白你的过往啊。”
安士朋一愣,随即有些掩饰的道:“有什么好坦白的?”难道自己要告诉白奕哲,他的年龄还没有自己的零头大吗?
安然见他言辞闪烁,便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师父您一个人苦苦等了千年,就为了等待师娘的出现。而且还为了寻找他抛下徒弟,甚至在京城避而不见,这是多让人感动的爱qíng啊。”
安然说着,甚至还用手肘碰了碰安士朋的胳膊,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师父,你要是把这些事qíng都告诉师娘,我保证他绝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上就对你死心塌地。就是白二哥的二叔,应该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他可是看出来了,师父和师娘虽然进展的顺利,但是白振鸣应该还处在虽然没有qiáng烈反对,但是绝不赞同的心理过渡阶段。所以师父想要名正言顺的和师娘在一起,还需要持久战啊……
安士朋闻言,像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的看着安然,心里突然一阵郁闷:去年自己走的时候,小安还呆呆的,可爱到不行。这怎么才一年不到,就变得这么狡猾了?居然还调侃起自己的师父来?难道是自己一个没看住,他偷偷地长歪了?
不过安士朋想了想,随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然后开始顺理成章的迁怒白奕辰: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年小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乖得不得了,可是这才一年不到,本来自己老老实实的小徒弟,却硬生生的被他给照顾成了狡猾的小狐狸。这都是他不好,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安然见安士朋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锲而不舍的问道:“说话呀,师父,没关系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对师娘坦白,我可以帮你去说。”
说着,他还用一脸“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表qíng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嘴角有些抽搐的安士朋。
“不用了!”安士朋闻言赶紧否决道。随即,他无力地看着自己眼露狡黠的小徒弟,郁闷的道:“这件事qíng,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安然闻言大大的猫眼立即笑的眯成了一条fèng,于是,在到达单家大宅前的过程中,安士朋终于用长长的“丧权rǔ国”的求和条约,换来了安然对自己“师兄”的称呼。
由于是私闯民宅,所以二人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入。在对照着图纸比量了一下之后,师徒两人在背光的地方选了一个死角,准备翻墙跳进单家老宅。
单家外面的院墙有大概四米多高,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qíng况,而且外墙处还有电网,想要靠爬墙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qíng。
安士朋比了比高度,想了想,便让安然先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运起轻功轻轻一窜,便轻巧的越过了墙头跳进了内院。
安士朋的落脚之处,是一片柔软的糙地,他起初为免bào漏形迹,所以不敢起身,只是蹲在墙边静静的打量着单家老宅的qíng况。
其实安士朋也曾经去过类似单家的大院,他知道,这种家族,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人开着长明灯值夜班。可是让他诧异的是,整个单家居然黑漆漆的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
安士朋先是对这种状况有些疑惑,但他旋即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单家如今已是今夕不同往日,京城望族的名头已经是名存实亡。而单家的人之所以还能住在这里,也是因为单老爷子还在世的缘故。
不管怎么样,单家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日薄西山,所以分家的住客也纷纷离开,使得整个大院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气。在这种qíng况下,负责警卫的人员会偷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
安士朋见此qíng景,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这样就更方便他和小安下手了,否则万一被警卫员发现单晶的屋中亮灯的话,自己二人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于是安士朋又跳回墙外,对安然道:“小安,里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赶紧进去吧。”说完,便要再跳回去,不料却被安然一把抓住。
安士朋不解的回头,之间安然拉着自己的衣袖,大大的猫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道:“师父,这墙太高了,我跳不过去。”
不可能吧?安士朋闻言,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徒弟,试图从他眼里看出端倪,可是就像过去一样,他很快便败退在安然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最终安士朋无奈的转过身,冲着墙蹲下,道:“来吧,你踩着我的肩膀,然后跳过去。”他说完,还有些不放心的回身叮嘱道,“你落地的时候小心点,不要伤到了脚。”
安然见安士朋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和他赌气的行为实在有些幼稚可笑,不过看看这么高的院墙,他心里还真是没有把握,所以咬了咬牙,一纵身,踩着安士朋的肩膀跳了过去。
在陈安地图的指引下,师徒二人很快便找到了单晶住的地方。安士朋发挥了自己压门撬锁的qiáng项,用早已准备好的细铁丝打开了房门,两人在细心地用带来的遮光布将所有门窗fèng隙遮好之后,这才放心的打开了屋里的灯。
随着灯光亮起,安然被眼前的qíng景吓了一跳:屋中一片láng藉,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而且满地都是碎玻璃,碎瓷片,抽屉和衣柜也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看来,在单晶被带走之后,这个房间就被直接封存,再也没有人进来打扫过。
安然见状不由得咂舌,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安士朋,道:“师父,看这房间的样子,你觉得我们还能找到白二哥他们要找的东西吗?”
安士朋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极快的在屋中环视了一圈,也对眼前的qíng形颇为头疼。他示意安然不要说话,然后自己在原地反复打量着屋中所有的摆设,并在心中不断琢磨单晶的话,最后,他将视线落在chuáng头白振林和单晶的夫妻合照上,然后对安然道:“小安,我们把那个结婚照取下来。”
安然十分聪明,他听安士朋这么一说,便眼前一亮,旋即便明白了师父话里的意思。于是,两人小心翼翼的摘下墙上结婚照,安士朋信心满满的将画框反过来,掀开底部的盖子,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两人没想到会是这种qíng况,不由得面面相觑,安然仍旧有些不死心的用手轻轻摩挲着那厚厚的画布,想要看看有没有暗层,而安士朋则拿起底盖用手指轻敲,检查是否内有乾坤。
突然,他脸色一正,掏出口袋里早准备好的小刀,灌注内力,如切豆腐般的从底盖边缘剖开,随着fèng隙越来越大,一个牛皮纸袋的一角便十分自然的显现在两人的面前。
终于找到了!安士朋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安然则将资料放进怀里,贴身藏好,然后两人利手利脚的将一切物品恢复成原样,趁着夜色,匆匆从原路离开了单家。
白振鸣在从安然手里接过资料的时候,脸上的表qíng十分复杂,有痛苦,有仇恨,有解脱,最后,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牛皮纸袋,一时之间竟然忍不住老泪纵横。
在场的几人见状不由关切的想要上前询问,却被白振鸣抬手制止。他示意所有人坐下,这才缓缓的道出了自己要这份资料的原因。
彼时天朝刚刚建立,各种家族派系林立,其中最为有权利的,便是张家。而由于白家在京城只是小家族,而且老爷子昔年与张家的掌权人有旧怨,所以不但当时白老爷子受尽排挤,就连兄弟二人小的时候也受了张家子孙的不少欺负。幸亏后来张家行事过分,惹恼了唐家,最后被唐家拼死拉下马,白家最终才得以保全自己。
白振鸣和白振林只差三岁,两人成年之后便继承了白家的传统,先后入了伍。由于白振鸣在军队表现优秀,又为人正直,所以被选入特种部队,经常会被派往各地执行任务。而白振林也因为表现不俗,再加上善于钻营,因此虽然被安排在边境,但是也发展的很快。
只可惜白振林和哥哥不同,小时候被欺负的经历让他执拗地认为,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于是,他鼓动白老爷子在京城暗自发展白家的势力,将白家塑造成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
但是古往今来,无论是在哪个时代,想要身边聚拢一批人,就必须有金钱作为后盾。于是在对金钱和权力的疯狂的渴望之下,白振林利用自己在边境的优势,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悄悄地gān起了走私白粉和枪械的买卖。
这件事qíng白振林虽然做的隐秘,却被其他部队前来jiāo流的单晶看出端倪。单晶当时不知为何,对白振林极为看不顺眼,想方设法给他添堵。于是,在怀疑白振林在外面有猫腻之后,单晶便在一次他与毒贩jiāo易的时候,偷偷地跟了出去。
白振林为人向来小心谨慎,每次jiāo易,他都借着出任务的幌子,由队里不熟悉的人在外面执行任务,自己则带着两个亲信到雨林深处的一个小木屋里同毒贩的头目jiāo易。
只可惜,那个毒贩由于有白振林的帮助,生意顺风顺水的越做越大,所以很快便被有关部门重点盯上。由于他们走私的范围涉及枪械,所以只能派特种部队前来围剿,为了保险起见,特种部队派了jīng英前去探路,而带队的人,则恰好是白振鸣。
彼时,单晶正好也跟着白振林来到小屋附近,她一个不慎被毒贩手下发现,眼看就要被抓住。为了救她,白振鸣带领队员同毒贩手下jiāo起了火。
枪声响起时,白振林正和走毒贩头目在木屋中jiāo易,他为免bào露身份,便先用枪she杀了头目的两个手下,然后让对方躲进屋内的一个大木头箱子里,自己则和两个亲信装作恰好找到这里的样子,与白振鸣周旋,然后借机放走毒贩。
白振鸣起初相信了自己弟弟的话,但他很快便看出了事qíng不对劲,因为他们来之前都看过这个贩毒团伙头目的照片,可是屋里死的人中并没有他的尸体,于是白振鸣便不顾弟弟在一旁阻拦,自己硬是坚持在屋中搜索了起来。
很快,藏在衣柜中的毒贩便bào露了,白振鸣想上前抓捕,但是却遭到了白振林的阻拦,在震惊之下,他知道了自己弟弟居然也参与走私,而且,还是自己的父亲在背后授意的真相。
白振林本以为哥哥会因为自己和毒贩的关系放过此事,谁知道白振鸣居然坚持完成任务,要将走毒贩头目活着带走,于是,兄弟两人便争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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