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年过四十,时光却令人嫉妒的没有在他脸上刻下任何痕迹,只有沉淀下来的岁月底蕴为他更添风华。虽然已经同居近十年,但是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这人在动qíng的时刻那泛红的白皙身子,还有他清冷声线描画出的破碎呻吟,以及到达极致快感时的迷离眼神。
他不怪白奕辰恨他,当年的确是他qiáng迫盛博跟着自己,可是那又怎样?十年过去了,他依旧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身边也只有他。
“想什么呢?还不进来?”见爱人在门口看着自己发愣,饶是一向清冷自持的盛博也不禁有些不自在的佯怒道。
“哦,没什么。”沈擎弯下腰,从鞋柜中抽出一双棉拖鞋,走到爱人身边,轻轻蹲下身子给他换上,“天冷,换上厚的吧。”这么多年了,这人依然不会照顾自己。
站起身,沈擎走到沙发后面,用胳膊从身后环住了爱人的肩膀,将头埋在爱人的颈窝间轻轻磨蹭。
盛博被沈擎的动作弄得有些痒,他抖了抖肩膀,再次询问道:“问你话呢?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沈擎的声音闷闷的从肩窝传来,“我今天碰见你外甥了,带着他的小朋友。”
“啊?你看见那孩子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辰跟你说了什么没有?”盛博闻言吃力的转头看向沈擎,“早听小辰打电话说他从N省带回来一个孩子,现在俩人住在一起。不过他最近一直没过来,也没机会看见。”
“你外甥能跟我说什么?”就知道心疼外甥,也不问问我被那小兔崽子气着没有。沈擎在心里不满的咕哝,他哼了一声道:“明天你自己看吧,挺单纯一孩子,好像医术不错。他说明晚会带那孩子回来吃饭。”
“真的?”盛博惊喜的道,“那我跟王妈说明天晚上多做几个好菜。”
“算了,人多不方便,明晚我做吧。”沈擎终于不满的抱怨道,“你就知道心疼你外甥,也不看看那小子对我什么态度。”
盛博好笑的看着炸毛的爱人:“谁叫你当初跟土匪似的?还怪小辰恨你?连我那时候都……”仿佛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下去。
沈擎闻言手臂一紧,他沉默了半响,轻轻地开口道:“你还恨我当初qiáng迫你吗?”
盛博顿了顿,最终还是用手轻轻地抚着爱人的手臂,安抚的道:“恨不恨的能怎么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再很,也改变不了现状。不如让自己去接受,至少这样还能好过一些。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沈娟。”他叹了口气道。
“这不是你的错。”沈擎闻言搂紧了爱人,安慰似的低语道,“再说,小娟走的很满足,她不会怪你的。”
盛博点点头,有些疲劳的闭眼向后靠去,将身体所有的重量jiāo给身后的人——怪不怪又怎样呢?人都已经走了。
而且就算自己有再多的恨,再多的屈rǔ和不甘,也已经转眼和这人纠缠了10年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就一直走下去,至少,身后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哎?不对?
“你要gān什么?”盛博转头怒视着某人,而随着身上那一双越来越不老实的手,耳边也传来那人的低声调笑:“亲爱的,既然你外甥明天回来,你就不能再跟我闹别扭了……那是不是说明,我今天晚上可以‘解禁’了?”
盛博怒:“……”
第二天一大早,白奕辰神清气慡的下楼吃早饭。却意外的发现,平时早上活蹦乱跳的小孩带着大大的熊猫眼有些萎靡的趴在桌上,面对着眼前的早餐频频打呵气。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白奕辰有些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又玩游戏玩晚了?”要真是这样,以后自己可要监督他了,小孩子太沉迷于游戏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有孙鹏,回头也得敲打敲打他,别一天不务正业的带坏他家小孩。本着护短的原则,白奕辰立刻将抱怨的矛头转向无辜的某人——反正错的人不是他家小孩就对了。
“不是。”安然又打了个呵气,懒懒的道:“昨晚刚睡下,那孩子的爸爸就给我打电话了。没办法,我只好出了一次诊,早上快四点才回来,好累……”
“出诊?你怎么没叫上我一起去?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
“我开车出去的,能碰到什么危险?而且我还会功夫,一般人打不过我。再说,你白天那么忙,晚上难得睡个好觉,我不忍心吵醒你。”见白奕辰关心自己的安全,安然莫名的心里有些甜意,果然,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他们为什么找你?不是去烧伤医院了吗?还来找你gān什么?”反正打扰他家小孩睡觉就是不对!
“烧伤医院的伤药效果哪有我的好?而且我的药里面还有止痛的作用。”提起这个,小孩有些自豪。“他们去了医院以后,医生帮他洗掉了药膏,换上自己的药,那小女孩就开始哭,后来他们没办法,才半夜给我打的电话。”
“这么说,你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回来找你,所以才会留下手机号码的?”
“嗯,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小孩笑的十分憨厚,“赶紧坐下吃饭吧,白二哥,一会粥都凉了。”
白奕辰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孩困得直点头的小摸样,不由得埋怨道:“你一夜没睡还起来做早餐gān什么?别管我了,赶紧回去房间补个觉吧。”
“嗯”小孩听话的点点头,一边擦着眼泪往楼上走,一边还不忘嘱咐道:“粥要记得喝完哦~”
“知道了!”白奕辰摇头失笑,这孩居然知道关心他了,有进步。
就因为这句嘱咐,白二少直到到了公司,嘴边的微笑才还没有收敛,惹得公司上上下下jī飞狗跳,各种猜测。最后甚至传出了公司可能要裁员的谣言,一时间大家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贺。
他们这边该上班的上班,该补觉的补觉。李浩那边则没有这么幸福了。
清早他还chuáng上睡的正酣,便被一阵拆房子似的拍门声惊醒。他胡乱披了睡衣,乱着头发,怒气冲冲的想去教训一大清早扰人好梦的家伙,一开门却愣在了那里。
不是服务生,这人是谁?
孙鹏则对房间主人的疑惑视而不见,他老神在在的走进房间,示意李浩关上门,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李浩是吧?”
见对方傻愣愣的点点头,他向李浩chuī了一口烟雾,用十分欠扁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的房间主人:“想必你也知道我,我是孙鹏。”
李浩闻言一个激灵,立刻再没有了一丝睡意,他急忙上前一步想与孙鹏握手,哪知道因为动作过大,衣襟半敞开来,他只好收回手,急急忙忙将腰带系好,脸色不由得涨红——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孙鹏对李浩的尴尬表qíng仿佛视而不见,他悠闲的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的道:“我建议你最好先梳洗一下,我们再来聊别的事qíng。”
李衙内听了之后,如遇大赦般的长出了一口气,他小心的跟孙鹏告了个罪,胡乱拿了一套衣服,匆匆忙忙冲进了盥洗室。
第33章
十分钟之后,清理一新的李浩有些拘谨的坐在了孙鹏的对面,小心的道:“孙少,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其实您要见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哪敢劳您亲自来一趟啊?不知道您找我是……?”
孙鹏将烟头狠狠地桉进烟灰缸,打断了李浩的话:“李浩,大家都是聪明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这次来京城的目的,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笑道,眼神中却带着与笑容不相符的犀利,“咱们开门见山吧,我只问你一句,你家老爷子是想吃鲜桃一口,还是想要烂杏一筐?”
李浩:“……”
没人知道当天孙鹏与李浩到底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在八月分白老爷子的大寿时,李家的人并没有上京祝寿……
而在那之后的常委会中,李向南也豪不意外的没有得到N省白系人马的支持,反而沈家军方的势力却破天荒的一反以前中立的态度,对李书记在会上提出的议案,都表示了极大的拥护……
安然对孙李二人的会面一点兴趣都没有,从睡醒之后,他就在纠结一件事qíng——自己昨晚好像答应白二哥,要陪他回家去见小舅舅了。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qíng,而且师父也教导过他,要以平常心对待每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会觉得紧张,结果一整天什么事qíng都没做,只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担心:一会儿怕白奕辰的舅舅不喜欢自己,一会儿又怕自己说话太直白,惹得舅舅不开心。总之一整天下来,小孩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整个人也坐立不安。
这种患得患失的qíng绪一直持续到白奕辰回家,并在他踏进玄关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于是,紧张到极致的安然开始脱线的乱说话了……
白奕辰则看着昨天明明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找各种借口不想去的小孩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小安!”他拉下他捂在肚子上的手,哭笑不得的开口道,“你说你胃疼,怎么却捂着肚子?”亏他自己还是个大夫,胃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安然闻言僵住,他眨巴眨巴大眼睛,怎么也无法把“胃下垂了”的借口说出来。最终也只能有些泄气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不肯开口说话。
白奕辰见状无奈的笑笑,他拉着小孩一起坐在沙发上,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安?出什么事事qíng了?告诉白二哥好不好?”
安然摇摇头,既不说话,也不肯抬头看他。
白奕辰没有办法,只好继续问道:“是不是不愿意跟白二哥去吃饭?”
安然继续猛摇头,依然不肯抬头看他。
白奕辰有些急了,他用双手捧住小孩的脸,qiáng迫他抬头与自己的眼神对视,有些qiáng硬的道:“告诉白二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今天你要是不说,我也不去舅舅家了,我们就一直这样待着。”
安然见白奕辰真的急了,这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害怕……”
“啊?”白奕辰闻言有些发懵,“怕什么?怎么了?”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说早超生……想到这里,安然心一横,不再犹豫的将自己担心了一天的事qíng说出口。
白奕辰听了小孩的担忧后,忍不住失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你是我带回家去的朋友,舅舅能把你怎么样?”他安慰似的抚摸着小孩柔软的头发,“你不用想那么多,舅舅人很随和的。再说,小安这么可爱,有谁会不喜欢你呢?你不用紧张,平时什么样子,到了那里也什么样子就行了。再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请,还有我在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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