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也说的好,“这个年头钱算什么呢,当然是人最重要。”言下之意用钱来换儿子的自由身也认。
陈母表示要去给他收拾东西搬家,陈建林也说不用,他就自己一个人,一点点地倒腾,今天一包衣服明天几个袜子地挪,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回忆,实际上他不想带走过多的东西,都是就手就能用的,他拿走了彦清回来用什么呢,都留给他自己净身出户也没什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又出状况了,彦清不愿意出院。
院方自然是比较重视付住院费的“家属”的意见,不过陈建林作为“家属”却不能不重视彦清的意见。这话他还是辗转从景海鸥那听来的。
景海鸥经常去探病,他同情彦清的遭遇,也对当初在失败的“春药作战计划”中起到的不好作用而过意不去。
景海鸥给陈建林打电话说彦清不愿意出院,情愿就这么在那里呆下去,他甚至还提到了费用,说自己可以用每个月面包店赚的钱付住院费。
这当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实际上在当初送彦清进去的时候陈建林也是经过一番心理挣扎的。
有的人就说进了那里不是病也容易养出病来,可是彦清当时那个状态,不去那里受到专业是治疗已经不行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出院了却不出,真不是个好现象,笨想也知道,在那里住久了,和社会严重脱节了,以后想出来也没那么容易了。
第56章 那以后的生活5
那么彦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当初死活不愿治病,现在死活不想出院。
已经近一个月没去病院的陈建林觉得还是当面和他谈谈,了解下他的想法比较好。
去之前他特意拾掇了一番,因为近来连公司的助理都侧面地说他没有从前注意个人形象了。其实不是他不注意,而是这么多年他也没有特别注意过。之前一直有彦清在打理,也不能说陈建林没有生活能力,毕竟他在国外也活过,工作需要还到处出差,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因为晚上常睡不着觉而喝酒看电视啥的度过,早上醒的特别晚,一般都是爱到快上班了才爬起来,然后就随便洗漱洗漱,从不太脏的衣服堆里挑出最不脏的套上,然后连饭也吃不上就出门了。
这么一个生活没规律没质量的人怎么能指望他还意气风发爱惜羽毛呢?经常就是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胡茬拉碴地出现在职场,并且还满不在乎的。
公司的高层是知道他家情况的,下面人也和直观地觉得他必定是遭遇家变才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平常也就罢了,去见彦清,他还是很理性地把自己拾掇利索了才去医院。
因为是周末,来探视的人比较多,陈建林到病房的时候小宋正在吼他妈妈:“我不吃打皮的苹果!我告诉过你!拿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妈妈很委曲求全地想让他吃点,被他一下子拍开。
陈建林说:“不要意思我打扰下,三床的彦清在哪?”
小宋见了除父母之外的其他人脸色立刻一变,变得很随和的样子,“哦,你啊,我认得你,你是老彦的朋友,他在画室。”
陈建林点头道谢,转身去画室,刚出门就听里面小宋又在吼:“不打皮的苹果我也不吃!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路上遇到彦清的主治医生,便一同去画室看,边走边谈了些彦清的病情康复情况,其实陈建林即使人不来也经常和大夫和这里的护工和彦家人沟通,大夫的意思还是认为情况已经好到可以出院了。
“不过没想到他画画竟然那么出色。”大夫说,“这里的病人有不少因为得了这个病反而开发出潜能,因祸得福吧。”
陈建林顿了顿说,“其实他年轻的时候主修的就是美术……”
“哦,难怪画的那么好。捡起一些爱好对他这个病也有舒缓作用。”
俩人说话间来到画室外。
从窗口往里看,说是画室,也只是间三四十平的屋子,里面本来空荡荡的,角落里摆着几个石膏几何形和一颗古罗马还是希腊的石膏人头,此外就是左一个右一个稀稀疏疏的几个画架。
彦清站在其中一个画架子前面,手里拿着画笔和油彩。
陈建林悄悄走近,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看到画布上一个模糊朦胧的窗,大团大团柔和的光。
“你画的真不错。”他忍不住夸了夸。
彦清回过身来,他的病号服上沾了斑斑点点的油彩,“哦,你来了。”他对陈建林礼貌而客套地打了个招呼,又态度祥和地和旁边的主治医生聊了几句,边聊边收拾了一套画具,夹着画板提着工具什么的。陈建林就自然地伸手帮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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