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将信将疑地跟他干了杯,“是、是这样吗?”
“没错的,你听我的吧。我差了晋波新近搭上的那个小律师的底,你猜怎么着?这次晋波马失前蹄,看走眼了,别说他,连我也差一点被蒙骗过去——那个小傅律师竟然是个非常不省油的灯。他在大学的时候为了钱勾引了一个很有背景的红三代大学同学,然后再俩人上床的时候偷拍了视频留起来打算将来捏做把柄,结果还没等到他派上用场就被发现,视频被销毁,他的人也被整得很惨,保研名额也泡汤了……中间省略若干情节,我这次运气好,正好又查到当初被他勾引那个红三代刚从H国回来在一个事务所韬光养晦,这么巧的没天理的事情被我赶上,你说我能不请他替我打官司吗。”他笑得直拍手。
彦清有点汗,“原来你白天说要去见律师就是说他吗?”
景海鸥继续吃花生米喝黄酒,很过瘾的样子,“这样才好玩,要是姓傅的真是个小清新,有点不落忍,现在就完全没顾虑了,这种乌漆抹黑的整起来才特别有手感。”
彦清叹气,“要不然你再跟晋波谈谈,你俩再和好吧,这样整事多麻烦啊。”
景海鸥理直气壮地说:“谁为了他了?!我和他彻底完了,没戏。我只是最后敲他一笔,然后再踹他新宠一脚出气罢了,你知道……”
夜色阑珊,从外面看过去,彦清家的灯一直亮到很晚很晚……直到清晨第一道曙光破晓,又一记黑白的轮回。
彦清昏头昏脑地被一阵恼人的门铃声吵醒,他爬起来晃晃荡荡地去应门,朦胧中还以为是在自己睡回笼觉的时候陈建林晨跑忘了带钥匙被锁在外面了,结果打着哈欠开门后陈京萍居然站在门口。
“我来替安迪取一本练习册,说是今天要用的落在家里了,正好我开车一会给他送学校去。……这么晚了你还没起吗?”
彦清睡一睡裤地被门口的冷空气一冻,又被陈京萍的亮相一惊,慢慢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昨晚景海鸥折磨他,拉着他说个不停,不让他回去睡觉,俩人喝光了黄酒喝红酒,吃光花生吃黄瓜,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各自在沙发上下睡过去了,如今屋子里一定一股宿醉的酒味,而景海鸥,穿着他们家的睡衣,正酣睡在沙发上。
这一幕即将被情人的姐姐堵在家里……不妙。
第21章
“萍、萍姐,你怎么……家里有点乱……”彦清莫名心虚,一时犹豫该不该让陈京萍进门。
可惜陈京萍并非等闲人物,凭借当年和外籍老公的离婚大战中练就的超强侦查能力,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空气中浮动的异常味道,如果非要给这气氛下个定义的话,那就是“奸情”。
陈京萍一时也犹豫了下,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事的人,这个虽然是他弟弟的人,可是她若真的“不小心撞见了什么”,少不得一场家变折腾,陈建林也未必领情,说不定会反过来怪他多事;可是放着这事不管的话又不落忍,若这彦清真的里面藏了什么人,而他家那个傻呵呵大咧咧的弟弟还蒙在鼓里整天一口一个“我们家彦清”的……
她这一犹豫挣扎,场面顿时就冷下来,一个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一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维谷。
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景海鸥在客厅被冻醒,揉着头发,晃晃悠悠走过来,嘟囔着:“一大早上的开着门,屋子里的热乎气都让你放走了……有客人啊。”他伸手打了个哈欠,抻了个个懒腰,像猫一样走开了,“你们聊。”
留下两人尴尬无言。
“那个、那个是我朋友,建林也认识,他昨天来借宿……”彦清解释。
陈京萍眼神里全是怀疑,然而作为了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很沉稳,只是略皱了皱,略有点不耐地说:“你还是帮我把安迪说的那个练习册给我找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还得换鞋什么的麻烦。”
彦清连忙应了,去安迪的房间把指定的东西找出来,拿给陈京萍,嘴里说:“麻烦你了,萍姐。”
陈京萍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只下了几步楼梯,又顿住脚,回头道:“建林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彦清说:“没说准,大概快了。”
陈京萍头也不回地走了。
彦清带着点懊恼的心情关上门——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景海鸥从卫生间里洗了头脸出来,容光焕发的,“刚才是谁啊?不会是陈建林的前妻吧?不对,那是个F国的。”
“是他姐,陈京萍。”明明昨天并没有喝很多,可是彦清就是觉得自己的状况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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