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吴韵章皱眉,用阴冷的目光无声地凝视他,里面有稍许的惊慌。
吴韵棠略对他这个反应方才满意,只是——仍旧不够。
他悠哉地翘起一条腿放在另外一个膝盖上,一手支颐,“我猜你猜到了我是打算怎么处理你的了。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办?——你是打算加入这家店成为首席MB?还是——你打算求我?如果你好好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好好考虑下你的未来。”
吴韵章忍不住大声说:“闭嘴!你从小就是个下流痞子!除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会做什么!就连你的报复也是这么龌龊上不得台面。我还以为你变得多么出息了,其实你这种人,永远就只会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做些肮脏的勾当!”
吴韵棠的脑袋又轰一下,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瞬间荡然无存。
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哥哥眼里什么也不是——母亲是他嘴里的坏女人,他曾经是桑铎的“情人”,也确实曾经勾引过“未来的嫂子”坏了他一段姻缘。
他徒然觉得自己在哥哥面前矮小下去,被那几句判词压得几乎抬不起头。
他红着眼冷笑,“不愧是我大哥,即便到这个地步仍旧干干净净,说话也底气十足。不过你既然猜到我想把你一刀刀割了零卖皮肉,也应该猜到了这里也有桑铎的股份,把你最后那点剩余价值也榨出来还是桑铎是主意,是他说的——你如果在这里下海,一定会成为这七月流火里第一个的红牌——毕竟他是你的第一个经手人,最有发言权不是吗!”恶毒地笑,“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下流,也不在乎再下流一点。”他霍然起身,“哥,我今天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在这里过的愉快。不过我也劝你一句,这里不是桑铎的别墅,来的客人也不桑铎,你最好乖乖的洗干净屁股等着挨艹,否则的话有你的苦头吃。”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去。
只过了半分钟,旁边另一个门居然开了,肖桑硬着头皮从里面出来,因为记得吴韵棠说要让他俩同时出现在外人面前的吩咐,所以不好在里面躲懒。
他尽量摆出一个外人的礼貌微笑,对床上那敌视着的人说:“你好,我是这里的经理——以后请多关照。”勉强打了招呼也就匆匆离开了。
他出了房间,却见吴韵棠气息起伏的背影,极不平静,他扭过头来看人的眼神也极不友好,仿佛嗜血的小魔头。
肖桑低下头,不和他对视,彻底的伏低做小的姿态。
过了半晌,吴韵棠开口说话,声音已经恢复清冷,“这里我会派人看着,不过里面那个人还靠肖桑你照顾。你不需要和他说任何话,每天给他送饭,防着他不要自杀,这样就够了。”
肖桑不敢多言。
俩人乘坐电梯缓缓下沉的时候,吴韵棠突然说:“这店里是不是还缺少一个红牌?”
肖桑小心翼翼地回答:“刚开张的店,员工都在培养顾客群,目前业绩差距不大,还看不出谁是红牌。”
吴韵棠不理会他的回答,只是阴鸷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
电梯打开的瞬间他脸上又带上了假笑的面具,揽着肖桑出现在阳光下。
桑铎那边从事发的一刻起就开始上天入地地查找失踪的吴韵章。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着吴韵章的旗号,毕竟是一个死囚的身份,只说是桑铎的一个秘密情人。
当天晚上桑铎就亲自带人去了吴家老宅,把吴韵棠拦在书房谈话,不让出去,外面似乎乒乒乓乓的一阵喧扰,竟像是抄家的样子。
吴韵棠早已料到他第一个会查到自己身上,所以虽然面上做足了惊讶和慌乱不知情的样子,心里却在冷笑,笑他毕竟不信自己——话可惜,当时吴韵章身七月流火顶楼的套房,一时半会他的情郎救人不得。
“桑哥,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外面怎么乱成这样?”
桑铎脸色铁青,定眼看着他半晌,企图在里面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二少,我丢了个人,很重要的人。如果你有他的下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是什么人?”他皱眉,“难道是小义?还是嫂子出了什么事?”
正说话间外面竟传来枪响。
吴韵棠冷下脸说:“桑哥,不管你是不见了谁,带人跑到我家乱来还是过分了些吧!”于是绕开他走到门外,见外面果然一片混乱,他也是今非昔比有一定势力的人物,家里上下没他的吩咐不可能任外人随便动手,他的人正和桑铎的虎狼之势起冲突,双方剑拔弩张的。
吴韵棠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大声说:“都住手!”这一声不怒自威,俨然有家主的威信,两边就都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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