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问我晚上饭店要订个什么规格的,我说这样吧,地方我来定,你要有事就先回公司,等会给你电话。他想了想说也行,拎了包便走了,临走时丢给我两张音乐会的票,说别人给的,他欣赏不来高雅艺术,不如送我。
他走了以后,我立刻打电话给林寒川,把晚上的安排一说,他沉吟片刻才答应,说不如这样,就在老顾那吃饭,顺便把他也叫上,我问还要再叫点别人吗,他说不用了,人少气氛轻松。
我又跟老顾一说,老顾当即答应,说行,没问题,不过你最好早点过来,昨晚说的事办的差不多了。
我一个激灵,仿佛看见一道天门开在眼前,当即挂了电话拎了包往外走,一出门撞上何茜,小姑娘故意拿胸蹭我,我后退一步,说茜茜别玩火,大叔我会忍不住的,这婊子演技一流,捂着脸跑了,边跑边哭诉,说老贾你太过分了!告你骚扰!
张爱民笑眯眯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一把搂着何茜说老贾又怎么你了?别怕,哥哥替你讨个公道!他的笑声十分尖锐,高潮处还自带转音,十分惊悚,我没时间跟他俩扯皮,朝何茜说今天没空,你先让你爱民哥记账上,积满十回叔叔一次性还你个大公道。
到了名人都会,一路杀向老顾办公室,还未靠近便被保镖拦下来,那厮体格异常,轻轻一掌推得我直接撞墙,老顾闻声而出,看清是我之后,当即朝那小子一脚踹过去,指着我说:“这他妈是我亲弟兄,道歉,赶紧的!”那小子脾气顶天,暼了我一眼,转过身又重新背手站着。
老顾也不再逼他,骂骂咧咧地把我迎进办公室,我说哪儿找来的,挺能的么。
他给我到了杯茶,说这小子以前是干反劫机特警的,后来因为犯错误被开除公职还进去待了一阵子,出来以后正好被我给捡着,因为没地方可去,我开的薪水又比市场价高出不少,所以就留下来了。我恍然大悟,端起杯子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说还是谈谈正事吧。
老顾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是一个号码:“这人外号‘教授’,干蛇头已经有七八年了,人机灵关系又靠谱,可以放心。”
昨晚我把老毕的情况跟他一说,他大为震惊,接连抽了半包烟,嘴里不停念叨一句话:“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他妈的会变成这样?怎么就他妈的会变成这样?”我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先把老毕弄出去要紧,在国内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枪毙的可能,他连打包票,说其他的事不好办,这件事肯定没问题,他认识不少蛇头,随时能安排。
我把号码暗记下来后烧了那张纸,又问老顾这个具体怎么操作。他说从西双版纳走,先到缅甸,然后直接飞英国,等到了英国,其他都好说。
我沉思片刻,问这个“教授”靠谱吗?正的副的?哪年评的职称?老顾脸一沉,说我没时间跟你开这种国际玩笑。我叹口气,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说老毕是我兄弟,这事必须得慎重办,别回头英国没去成,给卖到菲律宾种植园去……
老顾有点生气地打断我,说毕柯也是我兄弟,我他妈真要害他不如直接报警!见他动怒,我立刻安抚,说你别生气,也是出于慎重嘛,对了,一共要多少钱?
老顾不耐烦地挥挥手:“这点钱我出了!贾臣你他妈少跟我这儿腻歪!”我不依不饶,说其他都行,这钱一定得我出,老顾被我说烦了,只好答应:“二十三万,三天内汇到。”
顾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太对劲,他本来一直看着我说话,提到钱的时候突然偏向旁处,我心中虽有异感,但还是选择相信他,因为我想,一个人再如何丧心病狂,都不可能去害自己的救民恩人,这是良心的底线。
说起来讽刺,一个从不知何为良心的人,竟将最后的信任建立在别人良心之上。我把老顾当成这世上最后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正如老毕对我的托付,我们本一无所有,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最不靠谱且最容易丧失的东西上,那东西就叫做良心。
我俩又胡扯了一阵子,他奸笑两声,说最近来了一批小帅哥,清爽干净还都是大学生,问我晚上要不要挑个试试,我说算了,最近被老毕这事弄得焦头烂额,过阵子吧,要不你留个最好的给林寒川,我感觉他比我更需要。
林寒川这人自从当官之后就越来越空虚,一到晚上便出来鬼混,有时候到老顾这直接叫现成的,有时候亲自跑去酒吧钓凯子,他跟章平不同,他不是好色,他纯粹是空虚,那些跟他上过床的,有一大半他连名字都记不住。
52书库推荐浏览: 墙头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