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友名虚弱地爬起来,把自己的脸揉回原形,“大雄!你想造反是吧?”
大雄不理他,冲窗棱上的叮当吠叫不止。
叮当挥舞一下尾巴,挑衅地叫了两声,从这边蹦到那边。
邵友名无力再生气,摇摇晃晃地扶墙走回卧室,“我不理你们了,管你们去死!”
第二天一大早,邵友名熬出俩黑眼圈,刚有些困意,大雄前爪搭上他的床,扒了扒他的脑袋。
邵友名悲愤地睁开眼:“死大雄,你吵够没有!”
大雄歪着脑袋兴奋地看着他,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邵友名扯住大雄的耳朵呵斥:“你怎么和楼上那烤鱿鱼一样歪脖子了?咦……你含着什么东西?”
大雄邀功似的摇着尾巴,张开嘴,把一团湿漉漉的东西吐了出来。
邵友名定睛一看,毛骨悚然:“啊——叮当——”
邵友名把小叮当洗干净,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总算放下心来。叮当没有受伤,连毛都没有掉一根,只是患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邵友名刚递过一把葡萄干,它便咻地缩成一团不住颤抖,俩黑豆眼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抱在胸前的爪子。
“别怕,我把大雄赶到院子去了。”邵友名怜悯地用手指顺毛安抚叮当,心下盘算着怎么安排这两只小东西。明摆不能把它们继续搁在同一屋里,这才一天就差点搞出命案,时间一久还了得?那么,得送走一只?邵友名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得送走哪一只呢?
窗户外面传来绉飞的声音:“大雄,你昨晚又吵什么?你爹死了么?你叫成那样!”
邵友名额上青筋一跳,正准备冲出去骂人,转念一想,笑了。他大踏步走出屋子,爽朗地打招呼:“绉飞,早啊。”
绉飞警惕地退后一步:“你怎么叫我名字?怪不习惯的。”
“我不都是叫你名字的?你才奇怪呢。”邵友名笑容和蔼。
“你都是叫我烤鱿鱼的或者歪脖子。”绉飞看到邵友名的笑脸莫名地惶恐:“大多数时候是叫死烤鱿鱼的歪脖子。”
“你不是叫我死养蘑菇的狗爹么?”邵友名保持笑容,拍拍绉飞的肩,“好了,以前的事我们不提了,今后化干戈为玉帛,相亲相爱地做邻居嘛。”
绉飞被“相亲相爱”这四个字劈了一刀,摇摇晃晃地扶着院门:“呃,嗯……行啊。”
邵友名逐渐转入正题,“对了,大雄吵了一晚,你听到了么?”
“聋子才听不到!”绉飞冒起怒火。
邵友名摊手:“那不是我的错呀,大雄不喜欢我了,它昨晚一直吵着想上楼找你玩。”
绉飞怀疑地看向大雄:“哦?为什么?”
大雄应景地摇摇尾巴:“嗷唔嗷唔——”
“不知道,”邵友名一脸无辜相:“我怕他今晚看不到你还会吵,怎么办呢?”
绉飞感动了,握住狗爪,“大雄,你这么喜欢我啊?其实我刚才给你吃的那块牛肉有点酸了。”
邵友名嘴角抽搐半秒,假装惊喜地说:“什么?它吃东西了?昨晚我喂什么它都不吃!绉飞,看来它真的不是一点喜欢你!”
绉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啊哈哈……”
邵友名伤感地叹气:“我养了它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它竟然……对我没有感情了……”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绉飞忙安慰:“别难过啊,可能是因为它在外面流浪这么久,一回家看到你又养了只松鼠,所以生气了吧。”
邵友名望向绉飞,眼睛水灵得要溢出水来,“那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呢……”绉飞也束手无策,认真地着急起来。
“不然这样吧,你的客厅不是空着的吗?大雄养在你客厅里吧?”邵友名试探着问。
绉飞想也没想,“行啊!没问题!”
邵友名做破涕为笑状,学他那个爱撒娇的朋友喻陌的语气嗲声说:“绉飞,你真好!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好的人!”
绉飞被捧得晕晕乎乎的:“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啦!”
邵友名握住绉飞的手用力地摇撼了几下,正色道:“哥们,没的说了,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大雄洗澡喂饭什么的你都不用管,你的客厅我负责收拾。”
绉飞纳闷:你说话的风格可真多变,精神分裂呢吧?
晚上绉飞摆摊回来,邵友名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拉开窗户乐呵呵地说:“我把你的客厅打扫过了,大雄在你厅里。”
绉飞应了声,没放在心上,待他上楼推开自己家房门,惊吓不小。只见客厅里的垃圾全不见了,地板铮亮,中央摊开一块嫩黄色的毛绒地毯;墙壁上的蜘蛛网脚印也消失了,雪白雪白的,悬着一幅抽象画;窗户玻璃一尘不染,挂上了颜色柔和天蓝色狗狗插画窗帘;墙壁一角挂着盆吊兰,墙角放着大雄的狗窝,是一个巨大的贝壳状沙发。绉飞把狗赶下来,自己窝上去——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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