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为男人的自己如果在那里婆婆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会很难看,但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陈启然淘汰出局,于情于理,何子涵都无法接受。
他等待了三年,祈祷了三年,害怕了三年,好不容易见到他了。知道他还好端端地活着的时候,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然而他却已经不爱自己了!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觉得不可理喻,胸口都已经像是有火在燃烧了,整个人都要被愤怒的火焰吞噬,只想当面去找他质问一番,却恍然明白自己现在正在去郊区某个不知名的景点大巴上。
何子涵猛然站了起来,好在车子行驶平稳,若是有个急刹车,他难免摔倒。
走到车门附近,在司机和导游之间选择了司机:“司机,麻烦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继承专心开车,倒是导游看他一副想走的样子,耐心地和他解释道:“这位先生,你买了团票的,现在在这里下车的话,我们是不负责在回来的时候载你回去。”
何子涵想了想,如果自己现在从这里下车的话,要走多久才能回去?
“这里离市中心多远?”
司机很适时地回答道:“大概已经开了三十公里。”
“麻烦停车让我下车吧,不用你们载我,我打电话让人来接就是了。”
“那我退你一半的团费吧,毕竟你有也坐了半途的车了。”
“好的,谢谢。”
从导游手中接过钱,何子涵就从大巴上下来了。
望着大巴绝尘而去的样子,何子涵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自己身上还有一百八十块钱,而这条路刚好是通往机场方向的,尽管自己从未去过B市机场,但是常识告诉他,现在从这里要打车返回市中心的话,起码要一百。
做了三年翻译工作的何子涵很清楚赚钱的困难,他宁愿走到有公车的地方,也不愿花一百块钱打车回去——他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报团费,作为他精神恍惚的物质惩罚,再花一百块钱的话,何子涵觉得自己会崩溃。
他还没有正式去陆森杨的公司上班,就算日后成了真正的工薪阶级,也不能随随便便浪费钱。
这个道理何子涵很明白,所以他顺着刚才大巴来的方向,开始往回走。他不知道三十公里是个什么概念,他只知道B市没有他徒步走不到的地方。
然而在烈日下面走了不知道多久(没带手机也没带表),出了一身汗不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是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四下望了一圈,除了农田,根本看不见人烟,更别提公交车站。
何子涵又开始走,开始根据自己走了多少步来计算距离。又走了许久,腿都有些累了,何子涵站在一棵看起来稍微能挡点阳光的树下稍作休息。
每步是五十厘米,那么他从开始计数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走了15024步 ,大约为七千五百米。可是司机说他们离市区有三十公里!
何子涵明白自己这天凭着自己的双腿是不可能走回去了,无奈之下还是向现实妥协,准备拦出租车。
然而就在他被毒辣的太阳烤的受不了、豁出去要拦车的时候,刚才步行时候一直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的出租车,这时候竟然一辆都没有了。
人倒霉的时候果然连喝水都会呛到,何子涵这天已经彻底明白了不该动不动就做这种从来没有做过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就算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能到自己安全陌生的地方来,好歹也应该在自己熟悉的地区内活动……
不过,既然是以出来散心为目的,那么自己好歹也算达成了一半了——未达成的另一半是因为现在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去!
就在他焦急地等待出租车的时候,忽然有一辆白色的BMW从他面前经过。这辆车看着十分熟悉,在何子涵反应过来那车和当初他在巴黎和陆森杨一起出事故的那辆车的时候,车子忽然十分神奇地倒了回来。
何子涵不明所以地看着被要摇下来的车窗时,却对上了陈启然的眼。
“要不要搭个便车?”
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何子涵开口道:“不用,我在等人。”
“何特助果然有闲情逸致,这种时候在这里等人。”
听到从陈启然口中说出“何特助”三个字,何子涵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陈启然那种讽刺的语气,让他陌生不已。尽管昨晚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对这个人完全失望透顶,但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维持。
何子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故作淡然地回道:“我喜欢而已,你有事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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