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屈意衡笑着说,“站起来,然后向前跑。”
人生总有跌倒的时候,不管是自己失误摔倒还是被人绊倒,重要的是还有勇气站起来朝着前面跑,一蹶不振只会抱憾终身。
挂了电话,屈意衡站在窗前,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外面,那些车来车往和来去匆匆,然后等着他的姚湛过来和他分享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姚湛忙完的时候,助手给他订的外卖都已经凉了,他原本打算找个地方随便吃一口,但前台的女孩过来说:“姚主任,衡哥在楼上等你。”
姚湛完全不知道屈意衡来了,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来的,前台的女孩说:“两三个小时了吧。”
他拎着外卖的袋子上楼,推开门的时候只看见了屈意衡的背影,对方站在窗前,像是在发呆。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
屈意衡吓了一跳,终于回了神。
他转过来看着姚湛,眼角带笑,嘴角上扬。
姚湛见他这样,关好门,把手里的袋子放下,过去亲了他一下:“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姚湛,”屈意衡拉住他的手,“我入选了。”
姚湛对于屈意衡的那些事不甚了解,但知道他画了一幅画,送去参加一个类似比赛一样的活动。
“入选了?”姚湛还没搞清楚这个展对屈意衡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毕竟,屈意衡那些被藏起来的过去,迟迟没有讲给他听,“恭喜你。”
他的恭喜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因为这件事,屈意衡很开心。
“这个展五年一次,国际性的,入选的作品都可以参加展出,我上一次入围但没有入选,那已经是14年前了。”
“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展。”姚湛是真的不懂。
屈意衡看着他这样,忍不住笑了:“是的,虽然你可能搞不清楚这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姚湛抱住他,轻吻着他,带着些疼惜。
他能感受得到屈意衡有多热爱他的艺术,也能感受得到在创作中的屈意衡有多陶醉,当然,他也发现了在两人相处中,很多时间里屈意衡在因为创作而困惑,他不止一次想,那个迟迟不肯说明来历的纹身一定跟他的创作有关。
大概是因为在这方面两个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屈意衡从来没有尝试着让姚湛去了解他的这个世界,与其说是不愿,不如说是不敢,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屈意衡都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世界了。
可是现在,他终于可以底气十足地牵着姚湛的手走进去,告诉他自己对创作如何充满热情,对艺术如何充满敬畏和热爱。
他终于可以开始带着姚湛一步一步在他的艺术地图里行走,不用担心自己不够资格把爱人引进来。
屈意衡说:“跨年那几天你有时间吗?陪我一起去看展,好不好?”
“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坐下一趟航班。”
两人下午的飞机,中午的时候姚湛还在单位忙活,屈意衡来找他,准备直接从这边去机场,结果,因为姚湛实在走不开,出门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半个多小时。
“那整个计划就都打乱了。”姚湛有些抱歉,“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赶得上看展就好了。”
年底最后几天,姚湛安排妥当了一切,跟着屈意衡前往巴黎,两个人最主要的目的是看展,那个会展出屈意衡作品的艺术展。
不过,既然去了肯定不能只是看个展就回来,刚好赶上跨年,他们打算在那边多玩儿几天。
出门晚了,但好在路上不赌,两个人到机场办完值机手续过完安检,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
这一次出行对于屈意衡来说意义重大,心情也比上次他们四个人去丽江更紧张和兴奋。
姚湛看出他的焦虑,跟他开玩笑:“怎么办?要去见证我宝贝儿的高光时刻了,我这个粗人突然觉得配不上你了。”
屈意衡靠着椅背笑:“别闹。”
“真的。”姚湛凑过去,两人离得很近,任谁看了都觉得暧昧,他说,“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我可是个连世界名画好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艺术盲流。”
“没关系啊,不懂的人很多,没有人什么都知道的。”屈意衡被他闹得真的以为姚湛在担心这个,还安慰他,“如果非要这么说,那很多医学常识我都不懂呢,我也配不上你了。”
姚湛看着他笑,越看越喜欢。
他旁若无人地握住屈意衡的手,在对方手背上画了一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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