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第二次,分手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干脆潇洒,顺便表达了对对方的不屑。
他真没觉得多痛苦,因为老早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
这么说来,他挺过分的,哪有人刚开始恋爱都想好了会分的?可他真的不信俩男人能一辈子,那就是糊弄单纯小青年的漂亮童话。
当年窦郁聪欢天喜地地搬出去时,他其实挺担心的,可担心归担心,他总不能唱衰人家的感情,只能以哥哥的身份提醒对方,千万别爱别人胜过了爱自己。
窦郁聪是个聪明人,至少在大部分时候都比屈意衡聪明,他太清楚该怎么爱一个人了,而且那会儿他非常确定对方爱他比他爱对方多。
这份感情维持了六年,屈意衡挺意外的,还以为真要打破他的偏见了,却没想到还是惨败收场,他挺心疼窦郁聪的。
窦郁聪说:“我/操/真不是我跟你说,穿了别人内裤的感觉,太/操/蛋了。”
窦郁聪喝多了就爱说脏话,靠着沙发,捏着易拉罐,脸上那表情好像分分钟都要吐出来了。
“当时我穿着那条内裤进卧室的时候,那狗B眼睛都直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老子太/性/感,结果他妈的是我想多了。”窦郁聪一拍桌子,“恶心,还是恶心。”
屈意衡不会安慰人,只能拍拍他的背,跟他碰杯,喝酒。
“其实他要是糊弄我,把这事儿撒个谎圆过去,我又不至于拿个放大镜去查。”
屈意衡低头听着窦郁聪的话,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爱情太累人了。
窦郁聪在人前永远都是年轻有为精神十足的样子,可这会儿,靠着他哥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真JB亏啊,白白□□了六年,到头来,我拎着行李走了。”
屈意衡问他:“你真的觉得特别亏?”
窦郁聪安静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说:“还好吧,大家都挺亏。”
这一晚上,窦郁聪喝醉了闹得不行,屈意衡一边应付他,一边给姚湛回复消息。
姚湛今晚没班,手机就没离开过身边,煮面条的时候差点儿掉锅里。
本来两人一直发文字,没想到屈意衡竟然突然发了一段语音消息过来,他有些惊讶,有点儿好奇,点开一听却只能听见一个醉鬼在胡言乱语。
他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姚湛有个习惯,别人给他发文字他就回复文字,别人给他发语音他就回复语音。
这屈意衡发了语音消息来,虽说没懂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回了条语音:你在外面?
他这条刚发出去,屈意衡的消息就来了,还是条文字:不好意思,我弟喝多了不小心碰到了我手机。
搞了半天是乌龙。
姚湛有点儿失望,但也就片刻失望,之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以前没听说过屈意衡有弟弟,而且以那人的性格,会照顾一个酒鬼也是稀奇,他摇摇头,觉得确实大家都变了。
屈意衡好不容易把耍酒疯的窦郁聪弄到卧室按着他睡着了,自己站在床边叹了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姚湛发来的消息:面条刚吃了两口,接到电话,去单位加班了。
他看了会儿手机上的字,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窦郁聪,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关门的时候,他不知道,窦郁聪偷偷蹭了蹭眼角。
失恋这事儿,被爱人背叛这事儿,不是喝顿酒耍个酒疯就能过去的。
屈意衡一晚上没睡,他不困,睡不着。
给姚湛发了个“辛苦”之后,手机放在一边,开始画画。
这两天他几乎没动笔,每天都在想那个问题。
几天前,他大学时候的老师打电话来,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作品,今年年底国际艺术展的作品申请已经开始,老师劝他去试一试。
这个艺术展五年才有一次,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很好的扬名的机会,当年才刚上大一的屈意衡提交了作品,虽然最后没有参展,但却是同届学生里唯一一个入围的。
老师说:“人不能没了锐气,你的天赋在,灵气在,别把自己糟蹋了。”
屈意衡只是笑笑,跟老师说是他高看了自己。
老师说:“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学生,你什么样我最清楚,当初那件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未来还长着,你看,五年不是一晃就过来了?”
屈意衡知道老师为自己不平,也为自己觉得可惜,但未来是长,五年也确实一晃就过去了,但是这五年间,他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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