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彭冉又叫了一遍,少年人的嗓音脆亮富有朝气,李栩禾却直直走向陈慎。
“出什么事了?”他尽量放缓口吻,陈慎应该在剧组呆了不少日子,但来往多日竟是一面未见,换句话,按道理而言陈慎应该出现在洛旗给他过目的演员表上,但他没有。
“我,没……没什么。”明明是有事的措辞,眼神晃动得厉害,里面装满话语。
是双好眼睛。
李栩禾把大衣脱给他,身后一双手抵住了不许脱,锋利的眉堆起眉心的皱纹,烟灰色的眼发厉,他只得将衣服重新穿好。
郑曲亭取过来自己的外套递给陈慎,陈慎不敢接,郑曲亭对他戾气太重,他转身就想逃。
不对劲。李栩禾上前追他握住他的手腕,却惊得他立刻松开舍了念头。
陈慎,太瘦了。他之前也瘦,但不是这种瘦法,骨上几乎没有肉,拽一下仿佛要断开,竟然是那么瘦了。李栩禾看着他跑走,慌张的步伐磕磕绊绊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彭冉捏着羽绒服的拉链使劲硌着手心,他的李叔眼里从来都没有他。他喜欢他很久,滚烫的夏天最容易发生爱情,李叔是最清凉的冰,化在他心上。他不幸,十七岁爱上李栩禾,青春短促,四年里他没有再爱上别人。
郑曲亭帮他扣好大衣扣子,拢了拢他的围巾确保不会有冷风扎进脖子,这一切落在彭冉眼中只觉得刺眼无比。
四年间,若是问他怨不怨,他怨,怨李叔不肯给他机会,怨李叔无声的拒绝。但他更多的是恨,恨缠着李叔不放的人,恨李叔身边的人,恨那个落逃的小明星,恨李叔眼里的人,恨,恨郑曲亭。
中央空调并没有很热,吱吱作响的不只是机器的闷声,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冷气流令陈慎把牙关咬的发疼。
黄天背后的老板就是赵志桁,年纪轻轻,模样周俊,陈慎存了心思攀住不放手。只是没想到赵志桁在情事有特殊癖好。他的衣领藏着红肿的五指印子,每一次想起那个人,窒息感都让他毛骨悚然,他想红,他怕死。
“去哪了?”赵志桁回到酒店没有看到他,今天只有一场陈慎的戏,不该这么久还没结束。
“出去遛遛。”陈慎咽一口唾液,喉结滑动带来的阵痛让他发怯,应该,应该死乞白赖地抓住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大老板,会不会发发善心救救他。
身后潜上一只手,解开马甲上的葫芦纽扣,冰冷地钻进衣摆停在后背。
“外面冷。”陈慎被摸得打寒颤,“给你热热?”手撩开长衫揉动他的屁股,陈慎不能说不,低头伸手替他抽掉皮带,扒下内裤含进嘴里。性`器压着舌根重重地顶,喉咙仿佛被沙砾滚开刺刺的痛,脖子上搭来手掌,五只指头慢慢合拢,陈慎告诉自己不能哭,星点抗拒和求饶都会换来更强烈地玩弄,哭,成了他最害怕的事。
第32章
“不怕你爸爸说你吗?”到底是荷缘居的小少爷,李栩禾是长辈,来了就要招待。
“我想见您。”够直白,幸好他留了郑曲亭在片场拍戏。
“有什么事吗?”
彭冉心思一转,水润的褐色眼睛乖巧地眯起来,嘴角勾着:“赵叔叔……”
李栩禾听见这个称谓,打断他,饶有兴趣地抬手按了几个数字,朝他微笑示意他继续说。
“赵叔叔的侄子,我该叫他什么,哥哥?找我,想让我和您上床。”
闻言,李栩禾把手机贴在脸边,像是开心极了,两眼弯弯瞅他:“想和我上床?”
原本“上床”二字就足够让彭冉脸红,他心心念念的李叔又这样直愣愣的念出来,彭冉心跳得飞快,羞得没有分辨出这两句的不同,只顾不好意思低头,努力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笑颜。
“你要不要亲自来试试?”
彭冉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疑惑地抬头,李叔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镜片折射一道银光,他再仔细瞧时,李叔又恢复温和的姿态,柔声问他:“会做蛇羹吗?”
手机被搁置在桌上,彭冉便猜到刚才的对话是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他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孩,多少有点脑子知道李叔本就料到他来行的目的,询问问候也只是利用他对他的真心实意,但至少,李叔也料到他会泄密,彭冉竟然有点开心。
“会。”他愿意,愿意被利用。
“我们去买食材。”李栩禾品完瓷杯里的茶,抖开黑色的呢料大衣,对他伸出洁白的手。
彭冉握住了,圆圆的杏眼瞒不住惊喜。
李栩禾其实很喜欢逛超市,他大哥甚至还给他在金石园附近开了一间,果蔬肉全是家里惯用的厂商,但金石园那地方本就人少,一间超市愣是整的像私人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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