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来,放了彭冉在身边。荷缘居百年老店,皇城下不会没有点人脉,关系网密密麻麻,指不定哪里出现一个结点能周转变通天。老父亲亲自打点,李栩禾允下会态度缓和的承诺。
小孩很乖,喜欢撒娇,李栩禾看他像是看幼时的三弟,举止神态带上宠溺。而彭冉心满意足,天真地相信日久生情。
届时,有人给媒体爆出郑曲亭被人包养的丑闻,多次出入金石园的照片大而广之的晒到网上,评论里的粉丝竭力否认,但压不住后继的另一组图,照片是《路》的拍摄现场,大多是郑曲亭和一个男人亲昵的模样,郑曲亭身材高大,棱角分明,几张照片单是一个侧影便能被有心粉丝认出,而另一名男人多是虚化,粉丝猜不出是谁。
金石园是什么地方,洛旗是什么背景,二者一联想就是一出戏,唱得是将郑曲亭推下水。
齐小果焦头烂额地转圈,最后长吸一口气,拨出一串号码。
关机。她把头抵在墙上,冷意顺着额头打入四肢。最恰当周旋这件事的人找不到,公文稿再完美,实锤就是实锤。齐小果咬着食指仰头,两颗泪还是无法避免的滑下。在金石园那种地方,在洛旗本人在的片场能够架起相机偷到料,这样肆无忌惮,她没有办法。
日本的樱花开得正好,粉色花瓣软嫩成海。随着“咔嚓”一声,青涩少年的笑容被定格。
“您要不要拍?”彭冉接过相机,自然地抬头看向身边人。
男人摇摇头,继续望着樱海,那片粉一瓣一瓣乘风翻转,那么柔,那么美,他摊开掌心让它们滑落,轻轻合上五指感受。人世间美丽的事物太多了,时令轮回让四季风景各异,经纬度划开界限剖出南北对峙,无一不美得有特色。
他又张开手,风吹走停留的一点粉。可惜,两眼只能守住一方,再美的景色都是别处。
彭冉食指压在圆钮上,拧了镜头调整焦度,咬住唇偷偷留下一身白衣。
快门脆声响起,李栩禾转身讶异一秒,看着彭冉踌躇不定的动作软下眼神,在另外一声咔嚓里淡淡的笑了。
“您真好看。”电脑屏幕中显示的是李栩禾回头微笑的照片,彭冉托腮朝着在擦头发的人说。
李栩禾抖抖毛巾折成方形放在桌上,无奈地看他一眼,戴好眼镜没接他的茬。彭冉两步并三步挨到他身边,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您真好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说话越来越直白,李栩禾只好问他:“明天想做什么?”
“想吃寿司哎,这儿有家极有名的店,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陪我去。”
李栩禾吃惊地看他:“你预约到了吗?”的确有一家极有名的店,包括米其林三星在内的众多名号里,“小野二郎”是金字招牌。
“嗯。”他从小被美食包绕着长大,嘴养得刁,习惯性在吃食方面寻求最好,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年前预订的两人位,真的能携李先生一同前往。冥冥之中,彭冉觉得那根姻缘红线越发明显清晰。
“我有口福了。”李栩禾喟叹,揉揉他的头发。彭冉偷偷地笑了。
“郑曲亭……”
“不行。”
“郑曲亭!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哎,哎,果果姐,你别这么急,好好说……那个,那个,说话也不要那么绝对,一切都好商量嘛……”六六悄悄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人,默默叹口气。
一切要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吗,在刚刚挣扎着有起色的开始,就要结束了吗。同性势必会少一波无法接受取向的女粉,但不发通告不发声明,任由包养的恶意丑闻大咧咧挂在热搜榜,总也不是办法。
“哈,这么死要面子的吗?”拔高的女嗓里有无法掩盖的讥讽,还有一点哭腔的颤抖。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齐小果突然横臂指着他,食指在空中指点:“不肯低头,不肯解释,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发一个通告就那么难吗,对你来说,发布和李老板只是朋友的消息,遮掩一下就那么难吗?这不是我们之前的处境你知不知道啊……你的所有沉默,你的不屑,都会让猜忌甚嚣尘上,只要没有新的热点八卦,你就会一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被同性包养”,郑曲亭……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料啊……”
她渐渐蹲下去,双臂捂住头,哽咽:“你不愿意撒谎,我明白的……郑曲亭,就这一次……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倔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啊……”
郑曲亭扶她,抱她起身轻轻拍她的背:“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行吗?”
齐小果不可置信地捂着嘴推开他,泪淌满脸。郑曲亭在她面前把早就编辑好的一句话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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