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凄厉,满是绝望与控诉,好似宴禹毁掉他满腔爱恋与一辈子。而宴禹只漠然地看着姜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姜霈看着宴禹的脸,眼底的光一点点湮灭,他垂下的头,任由医务人员将他拖上了车。
直到车门被关上前,仿若诅咒一般的话语,从车里传来,落在了宴禹身上。姜霈咬牙切齿,满是怨恨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而宴禹的回应仅仅只是抽了口最后一根烟,将其狠砸地面,在溅起的火星里,一字一句道:“滚你妈的!”
他转身回走,闻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今晚去我那里睡吧。”
宴禹没回身,也没拒绝,只慢吞吞地走了几步才道:“你得开门,我才能睡你家。”
闻延家是密码锁,同样的,他没有避讳宴禹,当面输入密码,1947。宴禹有些错愕,像是预料到宴禹的惊讶,闻延朝他一笑:“我当时也很吃惊,你的密码只和我差一个数字,我们的默契可不一般。”
宴禹没有答话,进去后便精神不佳地坐在了沙发上,小司兴奋地跑了出来,扑到了宴禹身上。宴禹打起精神,抱住小司,任由狗狗在自己脸上一通乱舔。不多时,热情的小司就被从房间出来的闻延抱了开来,让其蹲在地面,不再腻在宴禹身上。
宴禹看闻延提着个药箱,心头一紧:“你刚刚打架的时候受伤了?”
闻延忙答道:“冷静,我没受伤。”他探身过来,握着宴禹手腕,卷开他的袖子。中午在树上划破的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裂开了,泅红了蓝色衬衫。
闻延手法不算熟练,但因为动作轻柔,包扎过程中,宴禹几乎没怎么感受到疼,就结束了。屋里灯光不算亮,他却能清晰看到闻延眼睫垂下的阴影。他看到闻延低头,轻轻在手臂裹住的纱布上落下一吻,叹息又似祈祷道:“你会没事的。”
只那一刻,宛如落地生根,又像石落湖心,泛起涟漪,唯他自知。
清晨醒来时,刚好阳光倾泻而入,宴禹翻了个身,闻延在他身侧熟睡,小司依偎在闻延怀里,阳光将闻延脸上绒毛照成一道暖光,一人一狗,安静美好。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的睡颜,可今天宴禹心头却有几分柔软。他本以为昨晚将是个难眠夜,殊不知他竟心宽熟睡到天明。好像每一次在闻延身边,都睡的挺好。
嗅着空气中清浅的白兰花香,宴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是下午,医院那边来过电话,他却没接到。大约是结果已经出来,通知他去拿。宴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他想一个人去医院。如果确认了是最坏的结果,他也只想一个人面对。
毕竟闻延陪着他的话,指不定他的反应会比昨晚更丢脸,也许还会哭出来。这样实在的太没面子,太难看。怎知道他才刚踩上地面,身后一人一狗都醒了。闻延从床上坐起,抓了把头发,睡眼朦胧看他:“你去哪?”
见宴禹不语,他像福至心灵一般:“结果出来了?”
宴禹有些无奈,这下可就彻底甩不开这个人了。等两人到了医院,闻延忽地伸手扣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想睁开,却被十指相扣。闻延感受他手心满是冷汗,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紧了一紧。直到知道结果时,宴禹还处于恍惚中。
反倒是闻延颇为兴奋,将他一把搂住。医院人来人往,可惜宴禹和闻延都不是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宴禹口中喃喃:“我没事!我没事了!”
原来那管血液中并没有检查出任何感染原,注射量不大,更没扎进血管,所以无需忧心溶血反应。昨夜只是虚惊一场,宴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抱着闻延肩膀,听着闻延笑着说恭喜。
于是他做了今早醒来时,就想干的事情。他抓住了闻延的脸,像毫无经验地小年轻一般,啃在了闻延的嘴巴上,一吻撞出了血腥味,他却全然无畏,抱住闻延的后脑勺,闯进这人双唇中。
他的迫不及待,欣喜若狂,被闻延全然接受。搂着他的腰,揉着他的发,接受他的一切需索。明明亲吻过许多次,却从未有这次般激烈,等他气喘吁吁松开闻延时,闻延下唇被留下了深刻痕迹。宴禹伸手摸上闻延受损下唇,像个孩子一般开颜大笑。
闻延看了眼四周纷纷投来的视线,还有一些掏出手机的群众们,深感他们实在不能在这里高调下去了,于是他说:“再继续呆在这里,我们就要上新闻了。”
宴禹显然还处于兴奋当中,他朝闻延轻眨右眼:“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22章
宴禹要骑闻延的机车,征求同意后,他骑上了这辆线条流畅,外观漂亮的机车。与乘坐后方的感觉不一样,前方视野开阔,穿过马路大道,四周从现代建筑,逐渐过渡层叠山林,时间过得很快,出发时烈阳当空,如今日落山腰,漫天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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