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柏看着郑世钧这样,便收了口:“他既然愿意跟你一起,怎么没胆量跟你回来?”
“时机还没有成熟,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领他回来的。”郑世钧转开话题,“公司丢了一个大客户,是不是?”
说到公司的问题,郑永柏陷入了沉默中。
郑世钧说:“这是有人在恶意竞争,并不完全是我们公司的问题。”他回到香港之后,就和薛锐见过面了,薛锐虽然已经离职,但还和公司的同事保持着联系,所以郑世钧也了解了公司的现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薛锐提到过,他离开公司后,卢家朋还去找过他,想请他去卢氏做副总裁。薛锐跟郑世钧相熟,说是上下级关系,实则更是朋友,而且他跟卢氏打交道已久,知道卢家朋的为人,与这样的人做同事,其实并不好相处,所以就拒绝了。
卢氏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郑世钧的预测已经成为现实,倒闭是迟早的事,但是他却还在肆意地恶意竞争,苟延残喘,拆东墙补西墙,典型的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的心态。卢家最早也是从制造业发家的,跟郑家算是同行,郑世钧将分公司撤离郑氏之后,郑家的产业主要以制造业为主,跟卢家在业务上有不少重合之处,这次公司先是内部管理出了问题,再给了卢家可趁之机,所以就造成了大问题。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郑永柏说。
郑世钧说:“爸,你让薛锐回来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会解决!”郑永柏还是固执己见。
郑世钧苦口婆心:“公司你愿意给谁就给谁,但是你总得为公司好吧,你不能为了跟我赌气,就赔上公司的前途和命运,还有几千号人等着你养活呢,爸。”
郑永柏终于不再那么大嗓门,他哼哼着说:“你管我公司的死活,你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带着你那一帮子奔你的前程去了。你要是不那么固执,公司会遇到现在的困难?”
郑世钧无奈地笑笑,广州分公司是他的心血,他是绝对不可能拱手让人的,父亲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在自己分家出走一事上,并没有反对,他们最大的分歧,就是自己的感情问题,他说:“我就算爱上的是一个男人,也绝对是一个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人,不会辱没你的家风。只是在性别上达不到你的要求而已,等你见了他,你会喜欢他的。”如果他没记错,父亲对元淼的印象非常好,要接受他肯定也不会太难,不过目前父亲还在气头上,等他接受自己爱男人的事实,一切就好办了。
“那是不可能的!”郑永柏斩钉截铁地说,哪个正常的家长会喜欢儿子的男朋友,除非他跟儿子一样疯了。
郑世钧摇头笑了笑:“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请薛锐回来。你要是同意了,我就去跟他谈。”
郑永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毕竟以他的精力,要维持公司的正常运作,已经很吃力了。老伴虽然嘴上没说发对的话,但是从她把儿子叫回来这事上,说明她内心里也是不满的,算了,自己退让一步吧,给自己个台阶下。
郑世钧带着凯文准备多陪陪父母,过完元旦假再回广州。郑永柏虽然不待见儿子,但是对孙子还是打心眼里疼爱的。
这天下午,郑世钧跟谢元淼通完电话,走到院子里去散步。郑家的老宅是很早以前在太平山购买的,有一个漂亮的花园,每次回到这里,郑世钧都感慨自己父亲还是挺有眼光的,在香港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有个这么大的院子。自己在内地的那几套房子,加起来还不够这套房子的零头呢。
别墅有些年头了,院子里的花木经过多年的精心培育,已经颇成规模,因为郑永柏的喜好,院子里种了很多松柏,围绕院子的柏树长得蓊蓊郁郁。院子里的罗汉松长得也不赖,倚着凉亭的那一棵,长得亭亭如盖,像一把伞似的将凉亭遮了个正着。郑世钧准备去凉亭里坐坐,突然听见了对话声。
“你爹地在广州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这是郑永柏的声音。
“有啊,他们也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凯文的声音。
“他们?有几个啊?”郑永柏追问。
凯文说:“元淼哥哥,元焱哥哥,惠娴姐姐。”
“哦,他们都有多大啊?”郑永柏问。
凯文想了想:“有那么大吧,都比我大,他们都在上学。”他对年龄没有具体的概念,说不上他们到底是多少岁。
郑永柏有些狐疑,既然是学生,那应该很小吧,郑世钧总不能朝十几岁的小孩子下手吧:“那你爹地有没有来往比较密切的叔叔?”
凯文皱起眉头想了想,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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