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看了一眼莫子木,喝道:「行了,阿道夫,送这小子去医诊室!」
莫子木觉得阿道夫像野兽一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仇看来他们是结上了。
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了,犯人们穿著天蓝色的衬衣裤子一个挨著一个往囚室里走去。
整个队伍穿过钢丝围绕起来操场向对面的主楼走去,他转过头去看左侧架在山侧上的那些城堡的一部分,总觉得从那护城墙上似乎有人正在查探著他们。
「别东张西望!朝前走!」後面狱警暴喝了一声,莫子木转过头接著往前走。
城墙那头一群人将望远镜放下,其中一个黑色长发,肤色较深的年轻男子吸了一口烟,道:「这一次来的都他妈像头羊,没劲!」
「诺,注意你的口气!」旁边另一位褐色头发的青年不满地道,他的脸部线条非常硬朗,肌肉发达,像是哥伦比亚人。
那位叫诺的意大利年轻男人,一笑道:「不过便宜你了,马西亚,这一次你有操不完的菊花。」
「行了!」坐在那里的另一位淡金色发的年轻人打断了他们,诺与马西亚似乎都对他很有顾忌,只听他说:「也不是完全无趣,我看那个亚裔的小子就很有潜质。」
他的那头金发比别人的颜色看上去更纯正一些,因此看起来颜色反而更淡,他的脸很小,但却轮廓分明,是一个极为俊美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都穿著类黑色军服一般的制服,这让他们本来修长的身材看上去有一种彪悍的味道,马西亚问道:「格奥弗雷,那麽这一季的狩猎会还办吗?」
格奥弗雷微笑了一下,转头去看旁边一位同样俊美的金发青年,笑道:「本杰明,你说呢?」
「你说了算吧。」本杰明腼腆地一笑。
「你呢,空桑?」格奥弗雷微微一笑,又转过脸对站在後面不远处一位黑发阴沈的亚裔男子问。
「随便!」
诺笑道:「不办狩猎会,他会觉得饥饿的。」
「那就还是办吧!」格奥弗雷的目光跳动了一下,米色的瞳孔外似有一圈黑色的虹膜,猛然睁开像一把利剑般向外刺去。
五人的脸上不约而同都露出了兴奋之色,诺笑道:「真是令人期待,希望这一次不要变成屠戮之会才好!」
主楼整体就像一个大蜂巢,分为上中下三层。它看起来阴森,冰冷,像一个大笼子,但却是一个有次序,有等级的大笼子。
每间囚房大约是十个平方的面积,三面都为没有窗口不透风的混凝土结构,一面为坚实的铁栅栏,平均四人一间房,都为上下铺,远离铁门一侧的墙角处是连体的金属制的梳洗台跟马桶,还有一张小木桌,两排木制的悬空书架。
整个监舍的空中都响著嗡嗡的人语声,嘈杂得就像是一个忙碌的蜂巢,很多人贴著栅栏看著新人入仓,舔著嘴唇,怪笑著,摇晃著栅栏,大嘴阿道夫一路敲著铁栅栏,咆哮著让所有的猪猡都闭嘴。
也有的人自顾自地忙著自己的事情,发呆,谩骂,鸡奸,吸毒……所有一切都敞开著,流动在空气里。
莫子木被安排到了C区二楼,打开大门,房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存在,其中一个是瘦小个子的普通美国青年,他看见莫子木进来,脸色不由一滞,骂了一句道:「Shit!」
旁边则是一个年纪略大的波多黎各人,他肤色黝黑,表情有点木讷,他用有著很浓西班牙口音的英语道:「就你一个人吗?这次应该分配给我们两个。」
莫子木道:「我想他被送医诊室去了。」
美国青年长长地吐了口气,道:「一定又是那个大嘴Froggy干的好事。」他好像已经缓过来了,伸出手道:「我是汤姆,以後是你的室友,更是你的战友。那个波多黎各人是个老残废,叫托米。」
莫子木握了一下他的手,只觉得那只手冰冷,刚一接触冻得人要打个寒颤,汤姆笑了笑,道:「你的手真暖!」
托米转过头,他伸出手,莫子木才发现他的右手整整短了半截,他握住了那双手,只觉得那上面有厚厚的一层茧,粗硬得扎手。
托米冷冷地道:「你的手太软了。」
莫子木抽回了手,汤姆哈哈一笑,道:「要把托米的意思解释清楚还真不容易。」
「你的眼睛近视?」汤姆指了一下他的眼镜。
「只是出了点小问题,曾经有段时间不能视物。」
「哦,上帝,又来了一个残废的!」汤姆抚著额,隔了一会儿又道:「那你现在能看见东西吗?」
「可以!」
「不会再复发了吧?」
莫子木皱了皱眉头,对这位室友如此关注他的眼球有一点奇怪,但仍然客气地道:「应该不会,医生说是心因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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