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
萧鹞见舒清风发呆,过去拉他,却被他反手抓住向前推去,就像那晚凶手做的那样。舒清风没用力,萧鹞只是被他轻推了一下,看他又推搡过来,急忙躲避,舒清风喝道:「还手!」
本能之下,萧鹞立刻把拳头挥了过去,舒清风握住他的手腕,和他扭打在一起,这时萧鹞已经反应了过来,没多反抗,被舒清风压在了地上,舒清风做了个顺手抄东西的动作,手扬起抵在萧鹞的头顶。
四目相对,萧鹞豁然醒悟,「张建明认识凶手!」
「也许凶手一开始只是想要钱,但张建明在推搡中受了伤,又看到了他,凶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舒清风伸手把萧鹞拉起来,发现雨点更大了,忙拉着他往回跑,两人刚跑回车上,就听空中炸雷响起,暴雨倾盆落了下来。
「好心帮人洗冤,却被雨淋。」舒清风拍打着身上的雨滴,让萧鹞开车去秦晓荷的公寓。
萧鹞把秦晓荷的地址输入GPS,让它自动搜寻,然后随着指示把车开出去,舒清风把装饰眼镜摘下来,镜片被雨淋得模糊,他懒得擦,摘下时眼镜腿在手指间绕了一个圈,扔到了前面的隔板上,洒脱的动作,像小说里的侦探,而不是依靠舌剑唇枪打击对手的律师。
「你刚才的推断很有道理,」萧鹞说:「不过你怎么肯定张建明的死与袁泰祥无关?」
「我不是肯定,是通过搜集来的情报做出的判断。」
「什么情报?」
短暂沉默,舒清风瞥了萧鹞一眼,笑吟吟说:「这个涉及到我当事人的隐私,恕我难以奉告。」
非常客套的场面用语,说明了舒清风的立场,这一点萧鹞能理解,便没再问下去,谁知舒清风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便利贴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啪的一下,贴在了方向盘的中间。
「股份、议员、地产交易。」
三组词,用很大的字体写出来,连在一起,让人轻松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袁泰祥跟别人争公司股份,还私下跟议员有地产交易,对袁泰祥来说,这两件大案子,哪一条都直接关系到他将来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吧女的存在就太不起眼了。
「我答应过袁泰祥保守秘密,不过无法保证别人是否猜到。」轻飘飘一句话就让自己置身度外,舒清风把纸条撕碎,扔进垃圾筒,说:「我在接袁泰祥的案子前调查过他,这个人功利心很重,贪酒好色,情人不计其数,这种人你认为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设计杀人吗?还是在他事业攸关的情势下?」
「他们袁家黑道出身,杀个人不会当回事。」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老实说,我不认为张建明有让别人费心出钱去杀他的价值。」
「所以你怀疑是酒吧里的人?」
「如果死者认识凶手,服务生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不排除经常去酒吧,对附近环境熟悉的客人,所以我们就先从服务生开始查吧。」舒清风笑嘻嘻对萧鹞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拜访一下漂亮的秦小姐。」
秦晓荷住在一所很陈旧的鸽笼公寓里,房东听说他们是来找秦晓荷的,很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们,告诉了房号后,又一脸鄙夷地说:「她两个月没交房租了,有钱买货,却不交房钱,当初真不该心软,让她进来住。」
公寓没有电梯,两个人就在房东唠唠叨叨的抱怨中爬上楼梯,来到秦晓荷的家门前,按了半天门铃,才听到里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人透过猫眼看了后,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蓬头散发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一小时两千块,做全套加倍。」
语调呆板,像是说惯了的,淡漠地对客人说清价码,连他们的样子都没细看,就转身带他们进了客厅。
秦晓荷背稍微佝偻,让她看起来没有资料上写的那么高,基本仪容没整理也就算了,连精神也显得很委顿,像是窝在家里很久了,脸色白得脱离了正常范围,舒清风对萧鹞小声说:「她吸毒。」
萧鹞以前听同事提过,说秦晓荷过得不太好,现在看来,岂止不好,根本是相当糟糕,房间很乱,看得出主人根本没心情打扫,东西都是随便一扔,导致这里像个垃圾站,空间里弥漫着酒气和其它怪异的气味,当看到扔在沙发角落里的用过的保险套后,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谁先来?」秦晓荷见他们两人站着不动,说:「一起也可以,不过要加钱。」
萧鹞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很难想象站在自己面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女人是秦晓荷,只不过三年时间,她就好像老了十几岁,眼神呆滞,声音嘶哑,可能是酗酒吸毒过度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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