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神的功夫,陈扬几乎被烫伤,慌忙用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
叶祺慢慢把他的手按下去,然后愈发低眉顺眼,声音也闷在他怀里:“头疼……”
废话,烧得都糊涂了,还能不头疼么。
“让你缓一缓,别那么赶,你真是半句都听不进去。”
怀里的人想摇头否认,但那脑袋显然是动一动就疼得厉害,只晃了半下就被陈扬轻轻按住。低哑的,还有点委屈的解释从胸口处传过来,嗡嗡地震颤着心房:“可你快过生日了,要不是熬了这几夜……会来不及的。”
“……”陈扬怔了一下,侧过头吻上他的脸颊,久久不语。
叶祺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躺下,嘴里低声念着:“就你最没劲了,每次一动心就不说话,再过一会儿就假装忘记了。”
陈扬抱着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叹道:“一遇上跟我有关的事,你就整个一缺心眼。现在我们赶在我生日之前到了,可你生病了,这跟在上海过有什么区别?”
叶祺不满地抬了抬眼,很快合拢:“你让我病两天,两天之后,我一定陪你过生日。”
“……”随着这话,陈扬结结实实地心疼了一回,恰好又忘了说话。
智商情商都烧没了的叶祺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一口咬在他胸口。而陈扬则一声没吭,俯身亲了几下有点潮湿的眼角,更加抱紧了他。
那句模模糊糊的“不解风情”就这么散在了车窗外的夜风里,此情此景,正好向陈扬诠释了何谓“永志难忘”。
叶祺问陈扬要来“生病”的两天很快过去,可那一点若有若无的低烧却还在那里徘徊不去。无计可施,叶祺只好从旅行箱放纸质文件的夹层里抽出一张纸,命令陈扬在他生日那天,也就是次日必须早起,去菜场按菜单买菜。
“我准备好了菜单,本来想亲手做一顿饭给你的……”
陈扬赶紧搂过他揉了一会儿,表示过了安慰才让他接着说。
“现在只能做这一道汤了,你去把食材买齐了,回来叫我起床。”叶祺唉声叹气地交待完,自己三步一晃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陈扬便宣告了缴械投降,推开浴室的门,张口就问:“亲爱的,saurin是什么东西?”
叶祺满身泡沫地转过身来:“新熏制的鲱鱼。”
“macronium呢?”
叶祺像是没看到他纹丝不动的目光,自顾自往身上冲着热水:“月桂叶。”
陈扬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掩门出去了。毕竟叶祺还病着,真拿体温计去量还是有热度的,这时候发情的岂不是禽兽么。自恃正直的陈扬默念了三遍“我不是禽兽”,勉力不去想那一门之隔的漂亮身躯。
也不知道叶祺给他下了什么蛊,越是不该想陈扬就越是控制不了。一寸寸吻过的地方,从发际线往下的每一分轮廓都一清二楚,更别说触感,还有吻上去的质地。叶祺有着劲瘦且弹性绝佳的腰身,如果从那里开始抚摸,行进到胸膛的时候他必定会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就像一个刚识得人事,从没被情潮浸染过的无辜孩子。
没有半分虚伪的欲拒还迎,全然是热情与乖顺……
偶尔也会喘息着纠缠上来,像发急的兽类一样与他翻滚在一起,却总是在牙齿合拢的瞬间转成温柔的舔舐……
爱抚爱抚,果真只有与叶祺在一起的经历,才是以爱为基调的相互抚慰,纯然毫无顾忌的快乐……
于是,当叶祺裹着一身薄荷味回到床上时,只一个眼神就看出了陈扬的异常。
他也懒得开口去问,扯着他的衣服将人一把拉到面前来,手上拉开陈扬的拉链便探了进去,然后顿住。
“果然。”叶祺展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
陈扬定定地凝视他,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出“该怎么办”的指示,然后却把自己弄成了一片兵荒马乱。
叶祺让他盯了片刻,还是自己坐起身来,一颗一颗解起他的扣子来:“我还有点头疼,你轻一点,别晃得太厉害。”
得了这句首肯,陈扬自己把不该有的隔阂都一一褪去了,临覆上来之前却再次迟疑。
“怎么了?都这样了……还要说不想要?”指腹已经来到了兴奋的顶端,趁他凝住不动的时候上下搓弄,劝诱似的引出了潮水般的愉悦。
正如陈扬预料的那样,无论如何,叶祺对自己绝没有半个“不”字。
“我真觉得我挺不是东西的……你,你慢点……你还病着,我就这么没自控力……”
叶祺细致地用指尖挑逗他,就着面对面侧卧的姿态去亲吻他:“没事,真的,就当我还你的情,好不好?你那次生病的事,我都还记着。”
既然侧着,那就索性这样一点点蹭着进去。高于自己体温的黏膜像是自动裹上来的,陈扬不敢多动,勉强控制着自己,额角的汗渐渐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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