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早早吃了饭陈扬就说自己打电话订了羽毛球场,叶祺知道他需要运动发泄一下郁闷,背着拍子就跟着去了。
叶祺正经学过几年,陈扬仗着身体素质好,这一个小时打得旁边场地的人都围过来看,十足打出了八辈子宿仇的狠厉。谁也没让着谁,一场球打完各自汗流浃背,恩怨扯平,心满意足正好散步回家。
进了门陈扬就抢着去洗澡,很快躲进卧室开了空调。叶祺多少猜出他存了什么心思,偏要洗澡洗得不紧不慢,半个小时后才披着惯常那件白浴袍晃进房间里。
陈扬握着送给叶祺的生日礼物正在写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就顺理成章放下笔,转过身来问得异常体贴:“洗干净了?”
这也太直白了点,简直情调都不要了,满脑子只剩那啥。叶祺怔了一下,索性往床沿上一坐,算好了角度抬眼温然一笑:“当然,你随意吧。”
刚出浴能穿多少东西呢,不过一件浴袍加一条干净的内裤,叶祺很配合地撑起来一点让陈扬替自己把它们全脱了,立马坦白如初生婴儿。壁灯暖黄的柔光映在那些身体线条上,甚至显得精致美好,更别提一点点带笑的缠人眼神。
陈扬贪恋眼前风光,一时没有动。等他想起来要去摸开关,叶祺这边已经坐起来,连他身上那件短袖睡衣的纽扣都解了一大半,低着头哑声道:“不关灯也可以,我都随你。”
慵懒低柔的声线,说起话来只几个字就千回百转,明摆着告诉他不用客气。陈扬慢慢把叶祺按下去亲吻,一面毫不犹豫地覆上他刚刚兴奋起来的部位,等待着手里的触感逐渐变得饱满而炙热。
叶祺的喘息有些急促了,陈扬便半托半抱把他放倒,目光流过他无意中拉出来的一条颈部曲线,盘算了下往后一周都可以不出门的,于是放心大胆地吮了上去。
今夜的陈扬格外专心致志,叶祺没想怎么忍,低低一声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眼眸半闭,胸口愈发剧烈地起伏着,安心沉醉,色授魂予。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缘是劫。情到深处,真的什么都会不在意,陈扬把手下这具身体的每一点情动都掌控得小心翼翼,没有半刻错眸地留心他的表情,总算在鸳鸳相抱之后听到了叶祺很是享受的轻叹声。
“咳,那个,明天你还会不会腰疼?”陈扬的手还搭在叶祺的小腹上,问得无比真诚。
叶祺笑:“恭喜你,应该不会。不过现在还早啊,你就准备这么睡了?”
陈扬会意,手刚要再探下去,自己却先一步被握住了。枕边人侧过身,曲起一条手臂撑着头,斜斜看来满眼都是无须掩饰的宠溺:“傻瓜,尽兴就好,想那么多干什么。”
正是波光潋滟时,再不要计较谁欠了谁的。但凡你要,只有我有,就让我们纠缠不清,倾尽一世欢情。
七月过得实在太荒唐,连陈扬的生日蛋糕都是在床上吃的,叶祺痛心疾首地认为这未免太重口味,接陈飞的远程遥控,决定督促陈扬回南京去过八月。
下午五点多的空调软席,午饭后陈扬就开始找不见叶祺的踪影,看来看去居然看他手托脑袋坐在书房里盯着敞开的拉杆箱,一动不动。
“你舍不得我走?”
叶祺不想搭理他。
“你在南京不是还有亲戚么,你跟我一起回去?”
叶祺咬了咬嘴唇,然后下定了决心:“不行,我要看考研专业课的资料,再拖着就是寻死了。”
陈扬莫名得很:“我在这儿快一个月了也没见你怎么用功读书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书桌就在床边,您哪次见了我坐那儿不是直接往床上拖?”叶祺不知该苦笑还是该悲愤,结果一句话说出口居然平平静静。
陈扬深为折服,人怎么能把最荡漾的意思用最淡定的态度表达出来,他算是长了见识了。不过昨晚,明明不是在床上,是打来打去滚在了地毯上嘛,而且自己是怎么被叶祺压下去的都不记得了,凭什么他这么委屈?
近三十天不问世事,叶祺要送陈扬去车站的时候才想起,手机好像至少一周没开过了,上次电用完就忘了充,赶紧换了块电板带出去。人刚进了电梯,手机就在口袋里没命地狂震起来,叶祺拿出来扫了一眼,心头立马沉重起来,仰头抵在墙壁上叹了口气:“陈扬,顾家的事情宣判了。”
陈扬握着拉杆手柄的力道不由紧了一紧:“十五年?”
叶祺缓慢地摇头:“偏了点,二十年。”
快五十岁的人判个二十年,跟死刑能有什么区别呢。顾家家大业大,本来也不可能多么干净,一朝被血淋淋地扯出底下的根系来,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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