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电般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冲上来,所有的血都涌向它们该去的地方,叶祺都不知道陈扬什么时候半跪下去,试探着吻一吻自己,然后含了进去。
叶祺毫无意义地挣扎了一下,无意中碰到陈扬的牙齿,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动。幸好没技术盖不过有诚意,虽然慢了一点让人心焦,效果倒是还不错。最后的时刻陈扬被轻轻推开,忘乎所以间听到一句“别呛着你”,然后愈发烈火烹油,稍停了一会儿又缠过去。
翻来覆去地相互求索,陈扬试图让他缓一缓,歇一歇,却始终不能。中间有一回叶祺推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真的吓到了陈扬,一迭声叫他慢一点慢一点,同时不断地抚弄别的地方帮他分心。后来,后来谁都不记得究竟谁更疯狂,到处都是黏的、湿的,陈扬握着他的腰一次次用力往下压,激情澎湃。压抑的低吟从来就没有停过,叶祺咬得自己唇色如血,只盼着陈扬撞进来能让他释放得再深一点。
好好的真皮沙发被折腾得惨不忍睹,陈扬洗完澡出来正看到叶祺面无表情地擦着坐垫。他走过去坐在宽大的扶手上,问:“你好点了么。”
叶祺大概是真的累了,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陈扬愣愣地看着他睫毛低垂,眼底似乎藏着一点破碎的光,一时没忍住又把人圈进了怀里。
叶祺被按住了后颈紧紧拥抱,随后小心翼翼地亲吻,若是平时他早已跳起来跟陈扬争夺主动权,这会儿过于配合反而让人害怕了。半晌,陈扬把他手里的抹布拿去洗好晾好,回到房间细心地用被子包好他,不由自主蹙着眉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他睡着才安心地合上眼。
太多的事你我都无能为力,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一连几个晨昏过去,叶祺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二十个字。他是那种语言功能非常发达的人,可以一语中的,也可以口若悬河,但他从来不会如此沉默。陈扬看着他按既定的生活轨迹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钢琴打过蜡隐隐发亮,羊毛地毯用吸尘器一寸一寸吸过,然后他光着脚走到沙发边坐下了。
既然他这么泰然自若,陈扬也就不好意思回避那个承载过激情的可怜沙发了。叶祺在保持沉默的同时也变得很听话,轻轻一带就如陈扬所愿倚在了他身上。这简直是要人命啊,这位小祖宗上蹿下跳的时候他陈扬恨不能手起刀落灭了他,但现在这个样子……陈扬宁可把自己送上前去让他灭了,也不愿抱着这么个连体温都低下去的家伙。
您太能折腾了,折腾自己还不算,连我你也绝不手软。念头这么一动,陈扬的眼神就显而易见地无奈起来,所以叶祺转了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嗯?你要说什么?”
这就很给面子了,真的,足足六个字呢。
“以前你家出过多少大事,为什么这次就不一样呢。”对待一眼能把人看出个窟窿的叶祺,一定要坦诚,要有话直说。
“最后一根稻草。”
哦,这样……你tmd肯定是处心积虑要用最少的字达到最显著的效果,我心疼啊我心疼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陈扬慢慢摩挲着叶祺的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可离得太近了,再压抑也都听见了。
“我不喜欢立式钢琴。”叶祺忽然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陈扬的手爬上他的侧脸,口中只简短地应着:“嗯。”
“我想要一架纯白色的三角架,最好还是德国手工制造的,再有个足够大的客厅放着它……”说着自己先苦笑了一下,随意挥挥手:“不要理我,我脑子坏了。”
“我小的时候并不想学琴,总觉得那是小姑娘才喜欢摆弄的玩意。后来买琴的那天我爸妈说他们最期待细水长流的生活,期待家里有琴声,还说就算是委屈我了。诶,对了,我的名字也跟他们那个细水长流有关,淇水浟浟……”
叶祺下意识要在半空中比划给他看,人被陈扬锁死在手臂里:“你接着说,诗经的淇水浟浟,我知道的。”
于是他更放松了一些,尽可能让最大面积的皮肤相贴,温热的依赖感:“三点水的淇太轻飘飘,他们就换成了那个福泽绵延的祺。想不到吧,这么一对夫妻也期待过长相厮守。”
陈扬抬起他的下巴,吻下去之前轻声劝慰道:“无论如何,那都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你没有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伤感,所以温柔;因为占有欲,所以激烈。陈扬这个吻一时狂风骤雨,接着又用舌尖去抚慰刚才咬合过的地方,两个人嘴里同一管牙膏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倒更安心了。叶祺被他搞得有点迷惑,挣开来半张开眼睛:“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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