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参谋长冷飕飕的喝斥没能阻挡温玉骋的行动,他已经换好鞋,推开门。
“温小二,你当老子话是耳旁风?!”
“爸,您先别急,听听温玉骋有什么事。”
“何络被绑架了,我现在过去方惟那儿想办法。”
“刚是绑匪来的电话?小何怎么样?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孙笑真关心何络,听说他被绑架登时也坐不住了。
“不用,你待着别出去。”
“你就在外头浪吧,瞧瞧都招了些什么事?管那公狐狸精死活?你也老实跟家待着!”
温玉骋冷冷看了看温参谋长,默声出门,嘴上没抗议,眼神却把反抗表现十足,令温参谋长心凉到底,明白他儿子的魂儿彻底给公狐狸精勾走了。
何络还在晕晕乎乎,只听得轰隆隆拉锯似的闷响,带进杂乱的脚步声,什么东西被人拖进来,紧接着脚步渐远,再被轰隆隆铁闸闭合的声音淹没,最后隔绝。
挣扎着摆脱困顿,借助微弱的暗黄灯光发现距离他不远处背对他躺着一具小身躯,特别熟悉,熟悉到令何络心惊。
“小贱?小贱!醒醒!”
推搡、喊叫,何络原就被药物作用得全身乏力,几乎虚脱之后,终于叫醒岳小贱。
岳小贱同何络一样迷茫,搞不清究竟被什么人绑到这里。
脑子里跃出过一个人选,但他觉得不像。如果是那人,那人现在哪里?应该早出现,凌虐他才对。况且,没理由连何络一起绑。
不是那人,岳小贱的恐惧就没有那么强烈,还可以坐起来跟何络一起分析。
他们两个没钱没势,没得罪过人,理论上不会有人犯险帮他们。既然他们两个一起被绑,说明对方极有可能是针对方惟和温玉骋,而且,就是寄匿名信的那位始作俑者。
这样看来,图钱成分小,报复成分大。
“完蛋!”
岳小贱脸色一黑,连连叫糟,叫到何络心更慌脑更乱。
“怎、怎么了?”
“哥,咱俩悬了。”
“怎么说?”
“图钱,给他钱,万事OK。报复的话……人可不就怎么解恨怎么来?”
咯噔!
何络的心也沉入谷底,仰望豆大的暗黄灯光,环顾连个窗子都没有的破旧仓库,忽然想起温玉骋。
还不如痛快答应温玉骋复合呢!这样,他替温玉骋受这一遭,也算应当则分。不像现在,当不当正不正,冤枉死!
“温……方、方教授他们会救咱俩吧?方教授那么重视你,肯定不会让你在这里受罪,对吧?”
“天晓得。谁那么瞎抓咱俩?说白了,咱俩就是陪睡的,能有多重要?真整死咱俩,外头那俩也不见得多难过。人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划拉咱俩这样的伴儿不跟喝凉水那么简单?哥啊,咱命里带衰,认吧,没辙!”
“我不想认……我爸还在牢里,我不想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
“哥,你饿不?”
“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谁吃得下?”
“都怪方司令员天天拿我当饭桶塞,把我胃都塞大了,饭量变特大,有朝一日一定变成大胖子,呜呜呜……”
“小贱,你心忒宽了,怎么不知道愁呢?”说实话,何络真挺羡慕,他总是习惯无事生愁,小愁放大愁,最后陷在愁里爬不出。
“愁咱俩也出不去啊。童话里有高塔公主,咱俩就是仓库王子,等不靠谱儿的大叔们来救吧。”
想想也对,何络叹口气,尝试放宽心,和岳小贱背靠背肩碰肩等待幸运降临。
岳小贱去看母亲,到了说好的时间不回,手机联系不上,方惟心里就有了大概。接到温玉骋电话,进一步确定猜测,心里反而平静了。
温玉骋和方惟碰头,两个人就是等,等对方发送消息。
这一等,就过了后半夜,方惟还凑合,温玉骋明显心浮气躁,烟一根接一根,把方惟干干净净,空气清新的屋子抽成大烟馆。
又过许久,天边已经泛起含羞带怯的光亮,温玉骋彻底耐心告罄,提出下命令救人。
“他在跟咱们玩心理战,你急了,正中他下怀,好跟你提条件。”
“不管要什么,先给他就是,当务之急把人救出。两个小家伙多在他手里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天晓得他会怎么对付他们。”
“那是要挟咱们的筹码,对他而言再重要不过,放心,不会有事。”
“你那是理论,狗急跳墙,懂不懂?!”
“赚再多钱也要有命花,你以为那家伙有胆犯重罪?”
“人都绑了,有胆没胆还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绑架不至死,绑架杀人就得死。”
“他不用杀人,有的是办法让两个小家伙生不如死!不成,我没你的铁石心肠,你继续等,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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