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急了,尤其听到对方惟的诬陷与指控,尤其当面刁难叶尉岚冲,要叶尉岚冲少打扰方正,免得把方正拐带得一样呆傻学习落后。
方正跟徐曼大吵一架,跑来投奔方惟,叶尉岚冲也就小尾巴似的,一起追来。
“就是那姓宋的在我妈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妈怎么那么傻?他说什么是什么?如果我是同性恋,如果同性恋遗传的话,也是姓宋的传给我!
姓宋的卑鄙小人,你没在我面前说过他一个不字,他却一直诋毁你,他以为抹黑你,我就会亲近他?做他的春秋大梦!我只会更加瞧不起他,更加讨厌他!
爸,打今儿起我就住你这儿,不走了!我再也不想看见姓宋的那副嘴脸,恶心,想吐,消化不良!”
第16章 惊讶
岳小贱说过他很习惯演出结束被人提拉到外头,哪儿没人哪儿阴森哪儿适合杀完人之后丢进垃圾桶弃尸逃跑,就被一帮凶神恶煞围堵在哪儿追债吗?
现在讨债的人性化多了,搁过去,他都直接被堵在台口,或者化妆间,不仅影响旁人,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工作也就不保了。没活干就没钱还,讨债的便十分体贴地将追要地点转移出工作场,实在是巨大的进步与改善。
岳小贱平时出门就带饭钱和车钱,车钱还是实在累到不行才会用,但凡可以使用公共交通,他绝不会浪费公交卡。突然让他拿出几千、上万,那是不可能的,好在信用不错,约好还款时间和地点,双方都客客气气,谁也别刁难谁。本来嘛,都是混口饭,谁都不容易。
“几位哥哥,咱还是老规矩,千万别向那老赌鬼泄露我的工作地点,不然,让他把钱偷卷了去,各位收钱就不能这么痛快了。”
作揖拜托,岳小贱是发自肺腑的。
他怕他那赌鬼爹,怕极了,怕死了,轻而易举几把牌,他的屁股就让人白操好些日子。要赶上医院那边用钱,他还得倒欠别人。
岳小贱摆脱原先的火坑逃到北京,没多久,他那赌鬼爹便追着能赚钱的儿子摸了上来,岳小贱不走,他便在周边一带打游飞,输光就借,借不着就不知从哪里冒头出来偷儿子。
常来常往的,讨债就这几拨儿人,基本算是看着岳小贱长大的。每回岳小贱被他爹洗劫过,他们要讨债都不得不费时费力重新找出岳小贱。所以,不用提醒,他们也会遵守。
讨债的走后,岳小贱深深深深叹出口气,夜色都感染上他的哀愁和疲惫。
人都说子女是父母的债,放他身上,则要倒过来。他上辈子,一定欠了他爹很多很多,兴许,还有人命债。
照经验,用不了多久,他又得挪窝了……
徐曼的表现令方惟略讶异。
没有大张旗鼓的兴师问罪,没有犀利尖刻的言语指责,没有任何一点对立的迹象和气氛,与他赴约前的预想大相径庭。
“总说我不会管孩子,你会管?正正让你宠得都没样儿了,居然跟他妈大呼小叫,一个不对付还闹离家出走,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他交给你?”
谈不上震惊,方惟确实是惊了。
女人善变,徐曼变得也不能这么纷繁这么快吧?
据方正描述,徐曼坚决不肯交出抚养权,甚至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联手宋凡贬低他在方正心中的形象。怎么见了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他听错了吧?徐曼话音里的意思是,愿意把方正交给他?⊙O⊙b“你们父子一条心,我倒成了阶级敌人。男人啊,无论老少,都让人心寒。”
不理会方惟外表淡定,内心惊澜,徐曼兀自嘲弄,神情是被情感狠狠折磨过的麻木。方惟没法视若无睹。
“你还好吧?”
“如你所愿,我很不好。”
徐曼说话还是那么冲,方惟担心反倒没那么重。他想,他大概明白了缘由。
女人上男人当,不是因为女人笨,是女人心软浪漫,念旧情。
宋凡和方惟同年,家庭环境不是很好,但心比天高,善于钻营。方惟在大学里担任学生会主席,宋凡是学生会办公室主任。
徐曼小他们两届,是宣传部骨干。
虽然搭班子干工作,可宋凡和方惟的关系并不好,方惟对宋凡倒没什么,宋凡则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方惟,明里暗里有点儿较劲的意思。追究原因,不外是方惟风度翩翩、待人谦和,又是高干子弟,在老师同学,尤其是女同学间特别有人气,招惹出宋凡源发于自卑的嫉妒心。反而小学妹徐曼,跟方惟关系很不错。
学生中盛传方惟和徐曼是一对儿,其实,方惟只是欣赏徐曼漂亮活泼,能干上进不娇气,单纯当她是妹妹照顾。而徐曼早已芳心暗许,对象就是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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