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毅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造霍相贞的反,霍相贞也没有力量趁热打铁的除了连毅。双方心知肚明的取了个平衡,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霍相贞暂时压制住了连毅,表面不露声色,其实心里挺得意。他想不着痕迹的小小庆祝一下,然而白摩尼和狐朋狗友们跑去了天津玩,让他一时抓不到。无可奈何的,他让厨房里的西餐师傅给自己做了顿丰盛晚餐,又自斟自饮的喝了一杯白兰地。一杯白兰地把他喝高兴了。关了书房的房门,他打开留声机,红头涨脸的开始独自大跳探戈。
马从戎一个人站在楼下客厅里,仰头望着上方咚咚做响的天花板。颇为疑惑的单手摸着下巴,他想大爷这是胡折腾什么呢?
没等他想明白,客厅里的内线电话响了。他抓起听筒,听到了大爷气喘吁吁的声音:“马从戎,夜里上来一趟。”
脑筋略略转了一下,他平平淡淡的答道:“是。”
霍相贞撒了一场欢,撒出了一身的大汗。洗漱过后上了床,他扭开床头的小壁灯,借着昏黄的光芒读书。薄薄的一本小册子都被他从头翻到尾了,卧室房门才被马从戎轻轻的推了开。
马从戎穿着一身丝绸睡袍,腰间松松的系了带子。丝绸流水一般,从肩头往下勾勒他的身段。严丝合缝的关了门,他走到床边,把手里的一只小手巾卷放到了枕畔。
霍相贞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时把手里的书扔到了床里。马从戎洗得太干净了,脸皮洁净得透了亮,一头短发还潮湿着。抬手搭上腰间的衣带,他弯腰问霍相贞:“大爷,要不要关灯?”
霍相贞向后退了退,给他留出了容身的位置:“关吧。”
“啪”的一声轻响过后,卧室瞬间陷入了黑暗。马从戎解开衣带脱了睡袍,掀开棉被躺上了床。被窝里的霍相贞也在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马从戎侧卧着背对了他,抬手去摸自己带了的小手巾卷。手巾卷打开了,里面还包着一沓子细软洁净的手纸。指尖在手纸表面无意识的轻轻画着,他后背一热,终于等到了霍相贞的胸膛。
黑暗之中,霍相贞搂住了马从戎的腰,下面对准了关窍便是一顶。进入得很容易,因为马从戎恪守本分,已经提前处理了自己。猝不及防的急哼出声,他陷在霍相贞的怀中无路可逃,霍相贞的手臂太有劲了,几乎是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胸膛里。随即一个翻身压住了他,霍相贞单方面宣战,大大的动起了干戈。
炙热的呼吸烫着马从戎的后脖颈,马从戎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几乎要被霍相贞勒断了气,在半窒息的痛苦与快乐中,电流顺着他的脊梁往上走,激起了他一波又一波的战栗——在霍相贞的床上,他总是甜头苦头一起吃。
一场事毕之后,他软绵绵的趴在了下方,驮着个沉甸甸的霍相贞。提起一口气昂起头,他侧过脸问道:“大爷,还要吗?”
霍相贞的手臂还勒着他:“等一等。”
他乖乖的等着,直等到霍相贞在他的头发上蹭了蹭热汗:“再来一次。”
午夜时分,马从戎悄悄退出了霍相贞的卧室。
把擦拭过秽物的手纸扔进抽水马桶,他把同样不干不净的手巾卷也扔进了垃圾桶。草草的冲了个热水澡,他倒在自己的床上,疲惫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他想自己本不该是当兔子的料,然而只要上了大爷的床,就必定会小死一次。大爷其实什么都不懂,闷头闷脑的只知道干,并且腰斩似的,总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勒成两段。不过这样罕见的蛮横与热情,竟也别有一种动人之处,几乎让他又恋又怕的上了瘾。
翌日清晨,他在餐厅里见到了霍相贞。很奇妙的瑟缩了一下,他还记着昨夜那一场小死。
霍相贞正在吃热馄饨。见马从戎来了,他开口问道:“上次是不是你跟我要盐务局的缺?”
马从戎略一沉吟:“是。家里的一个兄弟没差事,求我给他找碗饭吃。”
霍相贞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盐务局的缺你不要动,我心里有人了。”
马从戎看着他笑了一下:“大爷,是不是……顾承喜啊?”
霍相贞一点头:“对,给他找个长远的差事。干得好算他有造化,干不好也饿不死他。”
马从戎又问道:“大爷准备什么时候接他进京?”
霍相贞不能不为顾承喜着想,但又不愿为他多想:“不着急,年后吧!”
霍相贞吃着馄饨,感觉“年后”距离此刻还很遥远。然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仿佛只在转瞬之间,“年后”来了。
第12章 大开眼界
顾承喜穿着新制的棉衣,生平第一次坐了火车又坐了汽车。一路眼花缭乱着进了北京城,他的头是新剃的,脸也刮得干干净净,照理说是无懈可击了,然而一手按着自己的右大腿,他的伤腿始终是随着心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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