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乐。」少年抱住他，又喊了一次。
安掬乐终于回神。「没大没小。」
他指责，想推开他，偏偏杜言陌抱得用力，他腰快断，不能呼吸。「叫我……叫我……总之，别直接喊我名。」他受不住。
杜言陌忖了忖。「安……先生？」
「噗。」又正经过头了。
可叫jú花吧，自己大了少年足足一轮以上。莫非叫哥？安哥？也太矮鹅了……安掬乐：「jú花先生。」
「嗯？」
「叫我jú花先生。」古早有篇文章，叫《五柳先生传》，他jú花爷决定也来效法一回：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身上有好jú花，因以为号焉。
「……」少年似乎也觉这称呼拗口，但见安掬乐表qíng认真，遂没抗议，乖乖喊：「jú花先生。」
虽说是自己提的，不过当真一唤，安掬乐噗嗤笑场。「噗哈哈哈～就这样叫，不过上chuáng时千万别喊，jú花先生～jú花先生～环堵箫然～哈哈哈～～」
ròu环堵ròu箫，肛肛好。
「……」安掬乐自己很乐，杜言陌不懂，头上难得黑线。
他蓦然想到一事，问：「jú花先生，你几岁了？」
安掬乐一口气瞬时噎住。
靠，这回真笑不出来了。
杜言陌自己猜：「你感觉像大学生……二十一？」
哈。
整整少了七岁，安掬乐真不知自己该开心，还是该……怎样呢？诚实讲出年纪，无所谓吧？可是少年听到他们相差一轮，会露出何样反应？会不会觉得被骗了？
屁啊，谁骗他？老子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
安掬乐内心起伏，这样那样的绕了好几圈，绕得心肺疼，最终想罢了罢了，反正不是持续长久的关系，不必太坦承。
他吐了口气。「对，二十一。」
杜言陌听了这数字，扬起眉睫，眼神不明闪动了下。「我们差了四……五岁？」
不，是十三岁。
安掬乐笑笑，没接话，他抱住少年，低头亲吻下去，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你高兴当我几岁就几岁吧，为了你将来回忆时的美好，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真相低～安掬乐默默发誓。
第8章 [骏马马力夯]
「安掬乐，你快递！」冉撷羽捧着刚从收发处拿取的小盒子走来，她边走边抱怨：「你买什么？这么重！」
「谢天谢地！」安掬乐一见盒子上网路购物的标示，就知自己睡前下单的东西来了，他恍如看见民族的救星与希望，接下纸盒打开，冉撷羽好奇，就站一旁，看里头究竟是什么。
安掬乐没清场，他跟冉撷羽够熟，连彼此喜欢的qíng趣用品牌子都知道，然而纸盒子一打开，冉撷羽便皱了脸。「你买这gān么？白马马力夯？」
「我快死了。」安掬乐急忙忙拿出一瓶打开，饮了一大口。「嗯～味道不差，要不要拿一瓶？」
「免了。」冉撷羽对jīng力饮料没兴趣，一瞧盒子里，各大品牌琳琅满目。「连修罗场都没看过你喝这个……真的不行啦？」
安掬乐重重叹了口气，唉！真正是满腹心酸无处诉。「我遇到了……一匹马。」
「种马？那不是你同类？」冉撷羽拉过一旁空椅坐下。凛冬已过，编辑部内目前尚呈chūn暖花开的美好景象，这时最适合来杯红茶闲聊……虽说安掬乐手里饮料，有点儿与众不同。
「呸，不是，我遇到一只……骏马，对，一匹年轻骏马，唧唧跟马一样大，jīng液跟水柱一样，还不带开关的……」
冉撷羽：「……」你看过马的唧唧啊？她也不知从何吐嘈起，只能说：「很好啊，你不正喜欢大唧唧？」
「我是喜欢没错，但照这种吃法，我怀疑我会死……」这是安掬乐第二次面临死亡的恐惧，面对非常人的体力跟jīng力，仿佛科幻电影中看到外星人展示qiáng大力量，表示相当绝望的渺小人类。
他和那个名为杜言陌的少年，这样那样勾勾缠，缠了约两个月。
当然不可能每天做，安掬乐有工作，少年要上课，外加休息一晚要四百，这年头可不是随便拖人去山dòng里就能办事，尤其少年年纪、身分都很敏感，后来安掬乐特意另找一间宾馆──原先那间捡过杜言陌的学生证，安掬乐对此惦挂已久，新的那间设备没比较好，但休息只要三百。
杜言陌听见价码，那黑眸还隐隐约约漾起了光。「我们学校附近的便当店，排骨便当刚好一个五十元。」
安掬乐还能讲啥？只能微笑了。「太好了。」
他们大约一礼拜见面一次，固定周末，算下来，至今大约十来次。
这十次……安掬乐顿顿撑死，保险套跟润滑剂绝对用到完，一滴不剩，毫不làng费。有次少年拿着完全扁掉的管子，发现怎样也榨不出来的时候，那气场……简直不输菜市场欧巴桑，把五十元的菜一路杀到五元的满足愉悦感。
身为九层塔抑或葱角色的安掬乐瘫在一旁，同样只能微笑了。
至于保险套，则是在网路购入的大包装，办公室有人团购，安掬乐很剽悍的一人下订一批，近一百五十枚，舒适加大尺寸，令所有人员「刮目相看」：不知qíng的赞叹他前头；知qíng的叹服他后方。
他和杜言陌各担一半，每次限制三个，一片要价二十块钱，少年很珍惜，尤其最后一次，充满龙马jīng神，努力gān、拚命gān……gān到最后一秒，安掬乐深深觉得自己的小宇宙被开发了，年轻人这份勤劳节省，实为美德，他决定努力奉陪……真是傻了。
安掬乐痛彻心扉、悔不当初，「人类跟马比谁能跑，我脑子被门夹了啊我！」
冉撷羽：「不行就拒绝嘛，gān么勉qiáng自己。」
安掬乐呵呵呵呵呵，一脸你太天真。「你有没在路边看过‘请带我回家’的那种箱子？」
冉撷羽表qíng嫌弃。「这也太老梗了。」
「老梗有老梗的好……我每次发誓绝对不要跟他对上眼，每次都……拒绝不掉啊！太可怕了！一直一直蹭上来喔！你会完全忘记自己身体的极限，我从来没感受衣服跟我距离竟如此遥远……」
重点是，安掬乐根本板不起脸教训少年，因为杜言陌半点没有勉qiáng。有回他终于硬下心肠，果决道：「别腻着我。」对方流露的眼神……养过狗的人，一定知道。
安掬乐绝望。
「或许他只是想跟Chris多亲近啊。」不知何时任婕宜抱了一堆零食，坐在一旁加入话题。「可以不要做嘛，就抱抱亲亲啊……撷羽，你要不要？」
「谢了，我要海苔的。」冉撷羽拿了一包仙贝，喀滋喀滋咬。
「给我奶油饼gān……人家都抱上来，不就是要做？」安掬乐一边吃小苏饼，一边喝jīng力饮料。
这搭配……两个女人黑线。任婕宜道：「你这样，好像只是看上人家的……ròu体，对方也许很不安喔。」
安掬乐反应很惊。「啊？我确实只看上他青chūnㄟ霸体啊，不然咧？」
冉撷羽：「……」
任婕宜：「……」
冉撷羽叹了一声，拿这朵下流花没办法。「既然如此，就没啥好抱怨啦，人生在世，能活一天活一天，能gān一天……就一天，你这把年纪，遇上有gān劲的不容易，好好把握。」说罢，她又给安掬乐打开一瓶，表qíng诚恳。「加油。」
安掬乐：「……谢谢你了。」
归根究底是自己贪恋美色的问题，少年每一寸肌理都太诱人，身体线条漂亮流畅，前回他彻底实现了自己的恶趣味和妄想──拿了一套正式军服给少年穿，整体是黑色的，衬得人益加jīng神笔挺，甚至充满一股qiáng悍美感，安掬乐当场心花就开了，开了满片花圃。
他蹲下给少年口jiāo，握着他那qiáng悍粗壮的jīng根，贴往脸边：「用你这个……鞭打我。」
……于是当晚他被彻底鞭笞，搭计程车回家时，司机北北被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到，差点以为自己载到鬼。
「总之，」任婕宜在旁好心建议──她只知安掬乐xing向，不知其他。「可以试试看其他有益身心的活动，有时候对方抱上来，只是想碰碰你，不一定非做不可，倘若两个人相处只是做做做，好像太空虚了，不是吗？」
不是。
对安掬乐来讲，孤男寡男俩基男同处一室却啥也没gān，才叫真正空虚。
可他无法和任婕宜解释这个，并非有所保留，而是……她那副诚挚表qíng和口气，令他百年难得地居然有种良心被戳中，好像真的很不应该的感觉。
若是二十六岁的对象，安掬乐管他咧，想gān就gān，不想就掰掰，问题……十六岁，还是国中生，自己又是人家第一次，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当初心血来cháo叫住少年，究竟对还不对？
安掬乐意外发现，原来自己身上居然还有名为「常识」的东西存在。
如果没叫住他，少年肯定进不去酒吧，或许摸摸鼻子转身就走；或许总有一天，依然会跳入这个世界，但最少不会是未成年的现在；更不会一头跳入他这般……浩瀚大海，只问ròu体，不关心其他。
……算了，人生哪来这么多「如果」。
安掬乐把手边那瓶jīng力饮料喝尽，朝任婕宜扬了扬。「谢了，我会参考看看的。」
◎ ◎ ◎
这一周，安掬乐依旧和少年约了。
安掬乐到旅店门口时，少年还没来。
很难得，杜言陌从不迟到，他一般都跑步过来，可时间总能抓得那样准，他到时，浑身刚因跑步冒出腾腾热气，在这凛冬里，鲜活动人，这时候的少年肌ròu摸起来格外有弹xing，相当黏手，安掬乐当真是喜欢得没法讲了。
安掬乐等了一会，并未不满，毕竟谁没状况？他没刻意发讯询问，别看那小子一脸老实，正直风范，骨子里对这事jīng着呢，相处久了就知道，杜言陌那厮……色得很，他是下流低级在明面上，少年是全搁在肚子里了。
正所谓惦惦吃三碗公，安掬乐这缸米，算是被他掏得一粒不剩，边缘残渣都没放过。
想着这样那样一堆事，安掬乐怕寒的身体蓄积出热意，他冰凉的手在口袋内拚命磨蹭大腿，想令之暖和一点。
远处大楼上有个电子钟兼温度计，上头显示的数字不论哪个都叫人咋舌：九度啊！要命了，而且这都快三十分钟，人还没到，太不寻常了。
他忖着要不要联系一下，可手才刚搁进包里，就迟疑了。
他跟少年，做得太频繁了。
尽管最多一周一次，但哪次不是做得人家整片chuáng铺湿淋淋的，拧得出水？
一来一往、一进一出，安掬乐都觉自己这jú花要成少年专属。把他形状、角度、脉络全记住了，对方亦不遑多让，现在压根儿不需名师指点，已成名副其实的高徒，青出于蓝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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