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乐业_大刀滟【完结+番外】(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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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陌很难不忆想当年,只要这人一想要,便同一只发qíng的猫,不管时间地点又缠又抱,坐在他勃发硬根上,扭动腰肢,yín乱喘息,指掌不停在他胸前挠抓……
不论何时,自己面对这个人,总是得花上比三辈子更多的自制力,才不致当场出丑。
安掬乐很满意他眼神变化,或说该满意原来自己还能挑动他……他走回摄影师后方,被青年双目灼热紧盯,说实话,连脚都发软。
快门声响起,这一次,安掬乐没打断。
他全身发麻,胸口如同着火,gān而疼痛。他忍不住扯开襟口,缓解躁动,却见青年眸光燃起,肌理贲张,蓄势待发形似猛shòu,再迟钝的人也感知到气氛变化,不约而同停下手边工作,即便是成为人妻之前身经百战的冉撷羽,都不自主红了脸。
她呢喃:「要命了,这气场……战役无数啊。我得去申请预算做成附录,销量肯定增加……」
安掬乐:「……我的。」
冉撷羽没听清。「什么?」
安掬乐掩唇。「没事。」
——他是我的。连一片指甲、一根头发都是。
十六岁到十九岁,这三年,他用了多少心力,疼护、宠爱,培育出这么一个男人。
不想给人看、不想给别人……
但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唯一能决定的,就是爱他的距离。
从近,到远。
一直都爱,一直……很爱。

第25章 [在厕所同步]

拍摄结束,经纪人在休息区来回踱步,不慡地碎碎念:「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欺负人嘛这,以为自己算老几……呃,好吧,就算是业界第一,也不能这样……」
他念叨起来完全像个老妈子,停都停不了,杜言陌早已司空见惯。
他仰头喝水,恰巧瞥见安掬乐独自朝外走去……二话不说,扔了瓶子,没喝完的水不幸洒了经纪人一脸。
「%#@#$%!」
「抱歉!」杜言陌看都没看,连忙追人。
经纪人气死。「靠你个杜言陌,信不信老子下次接个三点全露的CASE,让你当台湾走路工!」
接就接吧,现在的杜言陌肯定不在乎。
他见那人进了厕所,便提步跟了进去。
「磅」一声,门关上,安掬乐拉链解了一半,一见来人,表qíng登时五味杂陈。
「嗨……真巧,来放尿?」废话。但此时此刻,最需废话圆场。
无奈对青年没用。他站在门前,T衫半露——是安掬乐方才「杰作」。他腰肢微弯,胸膛在一片yīn影底下隐隐起伏,锐利眸眼好似在思考该先把话讲清楚,抑或gān脆把人按在洗手台前,彻底办了。
cao得他走都走不了……届时再好好来「谈」。
意识到危机将临,安掬乐颤了下,连忙摆出安抚姿势。「等、等一下,你冷静……」
能在人前压抑到现在,杜言陌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他深呼吸,过好久才问:「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横竖是逃不过的疑问,安掬乐垂手回答:「纽约。」
杜言陌:「为什么……」
安掬乐晓得他真正想问的「为什么」不是这个,偏仍避重就轻道:「外派、出差,我记得信件上提过了……啊,该不会东西没收到吧?」
「收到了。」一个纸箱,全是那些年自己在这人屋里存留之物,曾经以为代表了一生的累积,没想到头来,居然一个箱子就装起来了。
甚至没装满。
青年表qíng切实传达了他在打开纸箱时所受到的痛苦。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不忍。安掬乐叹息:「别露出这副样子,我试过用各种方式联系你,包含Mail信箱,你没回;就算提笔写信,别说我连你在哪里都搞不懂,等你收到,估计也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
「……」
这件事上,杜言陌深知自己理亏。
亏得毫无抗辩余地。
一开始,纯粹只是盼望这人开心、给他肯定。
可当他跨了出去,才惊觉世界如此浩瀚,有太多地方能去、有太多地方能跑,在体会到自身渺小的同时,身在远方表示会等待的恋人,便渐然无足轻重起来。
他想跑,一心一意地跑。
于是从高三那年开始,每逢有假,他便出行,一站接一站去了很多地方。手机无讯号、动不动得充电、背包掉进河里……后来只能在偶尔途经的村庄借用电话,又因时差,几乎对不上。他发过Mail,每到一处,更寄了信,但不是即时的联系就会叫人心生怠惰,想:「下一次吧。」、「到下个城市再……」
说到底,一切都是借口。
队伍里有不论如何都要和妻子取得联系的人在,手机装在防水袋里,用手表设定闹钟,时间到了才开机,固定讲上十分钟——尽管全是些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问候。
众人调侃,他无奈苦笑:「不这样,我怕她跑啊!」
有人心有戚戚焉。「就是说!我上次远征,半年多没回家,我妻子……更正,前妻放了一张离婚协议书,收了行李,搬回娘家去了。」
在这儿的人全是经验丰富的背包客,杜言陌参与他们,当苦力和帮手,赚取微薄旅费,以便到下个地点去跑。这些人热好自由,然而对于归属的渴望,是人类出生以来的本能。大伙儿长吁短叹,一个大叔注意到杜言陌沉默不言,遂问:「你咧?长这么帅,不可能没女友吧?对方怎么说?」
杜言陌想了想,勾唇。「他说他会等我。」
这一弯笑弧里,隐含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美好甜蜜。有人欣叹:「唉,年轻就是好啊……」
但那个跑了妻子的人却道:「算了吧,那种说会等你的话,根本不可信。人生啊,其实很短,短得你无法想像,谁真正有空闲虚耗、等候另一个人?」他抽了口烟,幽幽道:「何况对女人来讲,青chūn比什么都重要……」
杜言陌想反驳他的恋人才不一样,况且也不是女人……但不能讲,只好缄默。
那位大叔把他的静默当作思考,紧接着道:「小伙子我告诉你,虽说这招损了一点,可若你真的很喜欢人家,不想她跑,就想办法让她怀孕!女人看在孩子的分上,会妥协很多事……」
旁人一听,笑骂:「太卑鄙了!」、「是啊!」
杜言陌没语,先不论两个男人压根儿不可能怀孕,他们之间并没有需要做到这般地步,才能缓解的问题。
他回忆起一年安掬乐生日,向他要杯子,挑购过程里,杜言陌了悟:恋人真正想要的不是杯子,他杯子够多了,不差这个,他要的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于是他亲手制作了一个,并且刻下一行字。
他想传达——这辈子,我都想你快乐。
这是他唯一的愿,在送出杯子的同时,亦把自己的一生jiāo付到那人手中。对方很开心,说:「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
当下,杜言陌发誓给他最好,其中当然包含自己,可他至今还未跑出一个漂亮名次:第七名、第八名、第十五名……他心底忖度,好歹拿一次前五名,才够资格回去。
没关系、不要紧,两个人的时间还有很多——至少,拥有一生。
他相信那个人会等他。
等他成为那个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回来。
……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迷失得过头了。
不要说给安掬乐想要的,连自己灵魂的真实需求都没分清,只是一股脑的跑,跑过了界,当他在撒哈拉跑出第四名佳绩,满心骄傲、风光归来,那个人却走了。
走得gāngān净净,一毫不留。
安掬乐瞅着他。「还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多得不得了。可看见这个冷静到近乎可恨的人,那些攒了一年的言语,通通不知如何出口。尤其被讲了初次见面这种完全否定两人关系的话,不论原因为何,杜言陌都不可能不受伤: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他以为自己经过历练,早已不在乎这些问题了,其实不然。
相对无言,安掬乐挠挠鼻子。「嗳,我想上厕所。」
「嗯。」
嗯什么啊?!被这样苦大仇深地盯着,尿得出来才有鬼!
山不转路转,见青年没有回避意思,安掬乐吁口气,索xing走向小间,不料杜言陌居然跟了进来。
「你……」不及抗议,整个人被自身后蓦然抱住,青年比他高一个头,得微弯身躯才亲得到他。安掬乐下意识避开,于是换耳朵被咬……他「嘶」一声,疼得倒抽一口气。
对方略尖的虎牙陷进ròu里,吮去渗出的血水,啮咬过后则是一阵轻柔的舔吸,青年的鼻息喷落在脸边,连同发梢搔弄颊畔,又疼又麻又……甜。
安掬乐脑际浮现一股酩酊感,导致没站稳,尚不及伸手扶墙,已被人扳过脑袋,深深亲吻。
「唔……」
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身体,qíngjiāo的引信该如何点燃更是一种本能。安掬乐唇瓣稍一松懈,青年的舌头便毫不犹豫地侵入、翻弄他嘴腔每一寸。
黏膜被舔舐,明明该归类在侵犯的行为,却因不同心态而有不同定义,安掬乐没有抗拒,为何抗拒?他喜欢他,不论如何都喜欢,他没有无聊到要去反对真理,无疑是蚍蜉撼树,没有意义。
倘若一个人的ròu体如同jīng神,存在记忆,那么他早已完完全全被清洗,成为青年专属。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了,只有他……只有他而已。
两唇yín靡jiāo合,唾水相递的湿漉声响在空dàng的厕所间回dàng,回过神来,双方xing根肿胀,其实早在摄影棚对峙时,他们都进入了发qíng状态,只恨不能无视旁人,胶合在一起。
属于青年的物具qiáng悍抵在他腰肢后方,安掬乐被拉过身,两人正面相对,他眼眸湿润,双颊因qíngyù而泛红,刚被杜言陌噬咬的耳根还渗着血。
杜言陌盯着他,短暂停顿的这三秒,仿若征询,纵然到此般地步,青年依旧以他意愿为主,他不想要,就不做。然一旦首肯……后续qíng况,安掬乐很少控制得住。
青年的眼神告诉他:或许,他会有一点粗bào。
反正做不死,安掬乐不怕,他睐着杜言陌,过好一会,终于抬手,细细抚过眼前人的眉眼。他五官长开了、更深隽了,一、两年对成年人来讲不过晃眼,可搁在这年纪的青年身上,产生的却是翻天覆地的作用。
安掬乐承认他没勇气参与,远远看着,比身历其中更加幸福。
杜言陌受他温柔抚摸,眸眶不由一烫,当下只想抱紧这人,倾诉各种委屈,可他按捺下来。信上的冷漠言词都没令他这般疼痛……如若只是廉价同qíng,大可不必。
在七年前,喜欢也好,同qíng也好,只要人能在他身边,怎样都好。可七年后的现在,杜言陌知道自己追求的,远远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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