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乐业_大刀滟【完结+番外】(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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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qiáng押他戴绿帽?「凭什么?」
她冷冷道:「凭你娶我得来的好处。利曜扬,别怪我没提醒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要以为天下人都该无止境地惯着你。」
利曜扬一愣。
妻子走了,徒留一房恶心的香水及百合味。
要换做先前,利曜扬肯定不与她善了,两人多年在外各玩各的,他不gān涉,可搞出人命就是另回事,他以为这是两人默契,没料她居然趁他生病违反……确实,他如今一副病痛身躯,泥菩萨过江,又能奈何?
何况他与妻子是利益结合,于内于外,他不能不认这个种。
他气得把花扫到地上,花瓣四散。当年婚时,会场以各色不同百合布置,没有的颜色她还特意要求花店去染,有粉有蓝,与雪白婚服相辉映,清纯动人——曾经,她也是个单纯沉浸在婚姻喜悦里的女子。
他们似乎有过一段蜜月期,但时间太短,利曜扬已记不起。
他躺在病chuáng上,平日无事,无非就是拿些过往翻来覆去地捡拾,像一颗含到没ròu的梅子核,咂来咂去,益发没有滋味。
而拾掇最多的,还是年轻时,他孑然一身,反而活得放肆、有念想,身边还有个人。那个人……利曜扬闭眼,qiáng迫自己不再想。
那是他人生里仅剩的一处净地,当年他下定决心不再污脏,才终于放了手。
此后发誓,只在死前,慢慢回味。
他得了肝病,需要移植,给亲人那里放了消息,没过多久便找到了肝源。他被推进手术房那天,很多人来,他看着那些人想:不知里头有哪些真心希望他呼吸着出来?
他吸入麻醉,无了意识,事后听说手术中途他曾大量出血,差些不治,然而鬼门关绕了一圈,阎王爷嫌他碍眼,仍没收人。
果真祸害遗千年,他骨子里其实挺信这句话的。
大抵是动过手术关系,他身体益发虚弱,腹部时常一抽一抽地疼。
他没特意照养,仇家亲家不论哪家,不管真心嘘寒问暖抑或趁机拉扯感qíng,补品没缺过,除了胶原蛋白悉数送去给爱美怕疼却愿意捐肝给自己的小表弟,其余他一个没留。
他那表弟总能出人意表,以为他恨死自己,没料危急时刻,居然肯为他捐肝。
因此,他舍不得死。
每逢伤口作痛,都像在提醒他:这世上仍有人爱他,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忽然,他很想见他。
利曜扬习惯做一件事前先思考三分,把前路后步通通想全,唯独此事,他想到便做了,仿佛深植脑袋已久,只差执行。
他想起妻子那句:「别以为天下人都该无止境地惯着你。」只想呵笑:你错了,有个人就惯了他半辈子,就连他病重时都不忘惯他……有时候,利曜扬会对安掬乐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恨意——那孩子把他爱坏了,爱得他认定天下人都该这般爱他,把他捧得高高的,恍若天神。
可世上终究只有一个安掬乐,他就像《白雪公主》里皇后的魔镜,不断告诉他:你是最美的、你是最好的……
他想起很久以前,安掬乐躺在chuáng上问:「魔镜啊魔镜,我跟外面那些女人,谁漂亮?」
顽皮。女人到底跟男人不同,各有chūn色,难以比较,可少年模样纯净,肤白秀润、毫无瑕疵……利曜扬怔了一会,心里的答案令他隐隐惧怕,说不出口,好像说了,就承认了自己的异常。
他掐了掐少年鼻子,假意不屑。「幼稚问题。」
安掬乐撇撇嘴,抗议:「哪里幼稚了?白雪公主里的皇后,分明年纪一大把,也还在问啊!」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她只是一个缺乏自信的可怜女人,得了全世界的臣服还不够,非要从魔镜嘴里得到肯定。魔镜啊魔镜,谁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因为魔镜是皇后的最爱,就算全世界都爱她,可只要魔镜不爱,那便是她的末日……」
所以皇后杀了白雪公主,她嫉妒可以得到魔镜青睐的年轻女子。
安掬乐眨动浅色的眼,淡淡看着男人。「是我的话,不会杀死公主,我会杀死我自己……这样,就不必卑微祈求魔镜的爱了。」
当年,安掬乐十七岁。
利曜扬将那番话当作孩子的玩笑,一笑置之,却没想他竟然说到做到。
他杀死了自己。
而那时他在做什么?在马尔地夫,与新婚妻子共度蜜月。
……
十年后,他生病,妻子出轨;他此生拼搏基业,就快崩毁;就连过去属于他,只赞扬他的魔镜,如今看的、赞的、爱的、崇拜的……已是另一个人。
一个未成年的小鬼头。
他去找了安掬乐,看见得来资讯,脸上恍若重重挨了一巴掌。这口气,怎样都咽不下去。
现在想来,他图什么呢?不过是想发泄而已,到底没打算真正弃下一切。小乐不愧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扬哥,我知你那边有不痛快,但你来找我,大错特错。我保证……你会更不痛快。」
安掬乐说得没错。
他算是彻彻底底,痛上了一回。
连死前能拿来反刍的gān净回忆,通通没有了。
利曜扬服了药,努力压制痛楚,坐在椅子上,qiáng迫自己挺直。
没什么的,手术台上他死过一轮,差些回不来,现今再死一次,感觉就没那么可怕。
小表弟刚拖着他年轻的姘头离开,另一头就来了电话。
「扬哥。」
讨人厌的许商央,这年头黑道也搞智慧化,蛮力不值钱,动脑才是王道。自己领着弟兄在外出生入死要回几亩三分地,那边有人只消动动舌头,找人吵架,几十亿的土地便gāngān净净入了帮派口袋。
要人心里怎服?
利曜扬最先不搭话,他身体里那股疼意尚未过去,哪怕一丁点都不想给这仇家听见。
许商央也不在意,他只负责传达:「老大说您都动过手术的人了,该找个僻静地方养养,最近东南亚那儿还算平静,您就过去一段时日,顺便看看场子,挫挫那帮泰国佬的锐气,如何?」
「呵。」利曜扬笑了声,这是打定主意把他流放了。
安分些,或许真能在南方岛屿,不算太差地度过晚年。
这事他不意外,近几年政府表面上的扫黑行动雷厉风行,黑帮就像一个生意集团,面临危机总要转型。转型时那些不甚合作,毫无助力的元老,自然是第一个被清算的,自古皆然。
他试图领兄弟抗衡,然许商央总能凡事给他围堵,连小表弟的事他都能管过来,生了三头六臂不成?
利曜扬不由恶毒道:「许商央,我承认你聪明,但像你这样混得开的我真是第一次见……谁都像被你玩在手心,你屁股滋味就这么好,让那些老大们个个念念不忘?」
许商央:「怎,你有兴趣?」
未料及这般回答,利曜扬一愣,下一秒听他接道:「可惜我不想给你gān。你那jī巴脏得不行,肯定臭死了。」
利曜扬:「……」
许商央哈哈笑,又恢复先前温文如水的语调。「开玩笑的,扬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在意。」
利曜扬咬牙切齿。「许商央,你他妈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保证将来你一定后悔。」
许商央叹气。「扬哥,您别老死死死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多晦气?泰国人人想去,老大特意给了您这肥缺,想想您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他讲话像唱戏,没半分真,利曜扬气得掐了电话。
◎     ◎     ◎
他去泰国的日子定下了,特意选在妻子临盆之前。
利曜扬想自己留着也是恶心,不如先过去了,把身子养好,再长久打算。
他没打算令许商央坐享其成,或者说他们之间的争斗,现在才正要开始。
他手里的俱乐部一直经营得不错,那是他私人产业,近年末,他给工作人员发了份大红包,小姐们拱他夜唱,他搂着最近的相好去了。
跑PUB、唱K、彻夜麻将……年轻时他挺热衷的,年纪大了,渐渐疲懒,从骨fèng里渗出浓黑的厌腻散懒。满腔乏味,他点烟平复,环视满场喧闹,心里却很空静。
不知谁点了首歌,MV一阵回音,有个小姐拿起麦,轻轻唱:「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她声音很亮,唱得不差,有人意识到利曜扬反应不对,问:「扬哥?」
他手里烟快掉了,利曜扬稳住,深深吸了口,再吐出来。「我去透透气。」
他走出包厢,掩上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所以明白,所以离开,所以不再为爱而爱,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他走出KTV,深夜里霓虹灯闪烁,微微刺痛双眼。利曜扬独自一人前行,看着车子一辆一辆驶过,不曾停留,没有遗恋。
利曜扬熄灭了烟,身上再无一点光热,四周的街光仿佛与他没有一点gān系……事实如此。
他把人生最美好的事物挥霍光了,最终失去了崇拜。
他疲惫已极,这条路,却不知还要走多久。
夜风袭来,他落下了一滴泪。
Extra之〈利曜扬〉完

第38章 番外[夫夫一百问] LOVE interview

1// 请问两位的名字?
安掬乐(以下简称安):安掬乐,一般大家习惯叫我jú花或jú花黑。
杜言陌(以下简称杜):杜言陌。
主持(以下简称主):话说有件事大家好奇很久……您(不自觉用上敬称)jú花真的黑吗?
安(眯眸灿笑):嗳,嘴巴讲不准啊,得眼见为凭……
杜(立刻接):不黑。
安:茄~
2// 年龄是?
安(拨刘海):永远十八岁,不老神话!
杜:现在二十三。
3// xing别是?
两人:男。
主(问jú花):那你女儿怎来的?
安(从鼻孔喷气):当然是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认养来的。
众:……
4// 请问你的xing格是怎样的?
安:小M~
杜:沉默寡言,不好相处。
主(小声):分明就腹黑S……
杜:您说什么?
主:没事!
5// 对方的xing格?
杜:很温柔。
安:好孩子。
主:……(OS:qíng人眼里出西施,你们高兴就好)
6// 两人是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安:七年前在Gay Bar门口。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安:很高,最重要的~有根好JJ。
杜:漂亮的人。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安:JJ大。
主:……
杜:对我好。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杜:对我太好。
安(怪叫):咦~~
杜:你对我好,却从不说怎样才是对你好,不管我做什么都接受,把我放优先顺位,委屈自己。你想走得毫无挂碍、不欠分毫,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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