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这池塘原本不存在,只是严澈包了雾戌山,当然不能光是一座光秃秃,土壤全部流失到山下的光山,掘土铺山情理之中的事。至于掘土掘出的大土坑,加以合理利用,做了养鱼的池塘创收这事,只能说是人家严澈有想法,脑子灵活。
这简单易懂的道理,脑子清楚的人一下就能明白过来。
因此,这池塘另行承包收费的问题完全是子虚乌有,村委刻意刁难。这种事不管闹到哪里,理都会在严澈一方,而不是在村委这一边。
听严澈这么一解释,严国强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烟杆也被他不经意地收了起来,脸色好看了不少。
严国盛更是猛拍了严澈几下,险些把严澈拍倒在地:“三儿,还是你读过书的看得到点儿上,哈哈,哈哈哈。”
一旦从迷雾中走出来,忽地就晴朗起来的严国强微微笑了,看向严澈的眼神中带着骄傲,带着欣慰:“三儿啊,咳嗯……锅里还有剩下的没……”揉了揉肚子,严国强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烧。
三人一愣,严澈最先回过神儿来:“啊,还有呢,嗲,我这就给你弄去。”
严国强点了点头,微微侧开身,不太敢看屋里剩下几个人的表情。
由于早上的突发事件,导致惯行给果树喷水的工作延迟,因此严国强和严国盛带着已经能“安全”操作喷雾器的藤子都上了山。
眼看要过年了,张超英一大早就出了门,给镇上的女儿女婿送一些熏肉熏肠去了。因此池塘里的鱼喂食儿的任务,不得不落到了严澈头上。
拧了装着线虫的塑料水桶,武装了又武装的严澈来到鱼塘中央的草亭里,用水瓢小半勺小半勺地把水桶里的线虫,抛洒进草亭周围的池塘水面。
这些线虫是严国盛在池塘投入育苗之后,每天晚上到挽头溪畔捞回来的。为了防止捞回来的线虫死掉,严国盛还做了不少措施。
用严国盛的话来说:池塘里养的不是鱼,那是一把把的钞票。咱伺候的也不是鱼,是钞票。
与严国盛的认真上心相比,严澈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
从雾戌山承包下来开始,先前掘塘铺路的时候,看严澈那身板儿也不可能被派去帮什么忙,充其量就是跟着张超英打下手做饭,送水之类。
山上铺了土,刚种下果树苗的那头几天,严澈也曾帮着背喷雾器喷了几天水,不过在严澈被发现肩膀磨出一个个晶亮吓人的水泡后,也被严国强勒令停止,继续在家养着,看他们干活。
后来池塘注了水,塘底种了荷花,也投了育苗后,因为严澈对鱼鳞的过敏种种,再加上严国强对养鱼的细节根本一窍不通,于是严国强和严国盛做了简单分工——严国强管山上的果树,忙起来的时候严国盛去打下手。严国盛对养鱼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聊胜于无,加上严国盛对养鱼上了心,跟人讨了不少经验后,池塘就归严国盛看着。等严国盛上山帮严国强后,张超英就接手严国盛的活,过来帮着喂鱼。
再后来又多了一个被严澈“捡”回来的藤子都,经严国强严国盛悉心“调教”一阵后,如今也算是两人身边的得力助手,上山下塘的事都抢着干。
严澈嘛,还和以前一样,偶尔帮着做做饭,大多时候背着手转转,美名其曰:巡山。
这次张超英不在,光是山上的活儿三个人刚好忙转,不得不把严澈派去喂鱼了。
好在喂鱼并不是什么力气活儿,只要对鱼鳞过敏的严澈武装得当,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把线虫抛洒进池塘后,严澈基本就又没事了,看着时间还早,不到做午饭的时间,索性靠在塘中央草亭的栏杆上,盯着还没什么“起色”的池塘发起呆来。
感觉裤腿被什么东西拉扯的严澈回神儿,看到“失踪”了好几天的小金小银居然回来了,而咬扯严澈裤腿儿的,正是一向“文静”的小银。
弯腰摸了摸两只的小脑袋,轻轻责骂了一声:“知道回来啦?”
小金“啾啾”叫了两声,一下跳到了严澈身边,小银却一反常态,铆着劲儿,继续咬扯严澈的裤腿儿。
面对小银的异常,严澈起先是没有太过注意,以为小银又在耍别扭了,再次弯腰揉了揉小银的小圆脑袋后,又靠回了草亭的栏杆上,盯着池塘水面一圈圈的涟漪发呆。
见严澈没有留意自己的小银,“嗷唔”一声,死劲儿咬住了严澈的裤腿儿就往草亭外拖。
这下严澈才注意到执着的小银的异常:“小银,这是怎么了?”
“呜呜”两声,小银咬着严澈的裤腿儿,尾巴不停的拍着地面。
严澈嘴角抽了抽,站了起来:“要是你俩会说话就好了。”不然每次猜来猜去真的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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