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澈敛眉蠕首:“这些事不可能一次解决干净,不过侄儿心里有底。”
满意地点了点头,严国荣瞟了一眼门外,严国强自打出去后,就再也没进过屋,难免有些讪讪然:“你嗲……严河的事,想来你是不知道,不过,那得等你嗲自己跟你说,你也别想着瞎问,更别瞎想。”
严澈张了张嘴,最终出来的还是一声“嗯”。
说到这里了,严国荣抬腕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放下搪瓷缸,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这边就先回去了。”
严澈也起身:“二伯,留下吃午饭吧。”
严国荣摇头晒道:“我和你嗲一个桌吃饭?那你们就别想吃好了。”
干干一笑,严澈倒觉得这会儿自己也开始矫情起来,一下不知道该留还是不该留。
“好啦好啦。”拍了拍严澈的肩头,严国荣盯着严澈认真道:“你嗲一辈子就那臭脾气,哎,亏得生出你这个儿子。以后这边做顺了,找时间也上县城去认认门吧,如今家里就剩我和你二伯娘两把老骨头了,能多看一眼就看多一眼吧。”
在严国荣临出门前,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落,又瞄了一眼静悄悄的雾戌山和周围一眼,悄声对严澈说:“上次你大伯说你们家橘树的事,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办法,以后给我掩实了,弄出这么大动静……哼,要不是你严卓哥给镇派出所说了话,让人看着点……反正,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严澈身子一僵,没想到先前还和蔼慈祥的人,走几步就来这么一招,有些愕然地看了严国荣一眼:“二伯,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哼。”严国荣冷哼一声:“你当我和你嗲一样一根筋?自己好自为之,有事来找我。”
说完,手一甩,背着手一边打量竹楼四围的模样,一边缓步向院门口走去:“不要送了,赶紧回吧!”
严澈嘴角抽了又抽,站在原地:我没想送你!难怪嗲和你不对付,真是转身就变脸,一套一套的,吓死人啊!
送走严国荣后,严澈才发现严国强已经带着藤子都上了山,一大把嫩生生的还滴着露水的萝卜苗放在篱笆旁的竹簸箕里,想来着应该是严国强去严家湾老院子里摘的。
自从竹楼完工,透了半个月,一家人基本上就搬来了山下,严家湾的老房子几十年来第一次空了下来。院子里除了严澈后来搭出来的那个小菜园,基本都养起了鸡。
而这萝卜苗,就是当初那个被严澈用来做实验的迷你小菜园里摘回来的——虽然后来知道那巨型萝卜都是严澈手里的“高科技技术”造成,后来把家搬到山下竹楼后,严国强还是在里面撒了一些萝卜种子,说是沾沾养分。
严国强说的也没差,这已经是那迷你小菜园里出来的第四茬儿萝卜苗了,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能摘一两大把,够炒一个菜,而且没有一般萝卜苗的苦涩,带着甘甜,有些像甜麦菜。
端起竹簸箕,严澈看了看天,估摸着做早饭怕是晚了,不得不开始张罗午饭,早中两餐一起解决算了。
眯眼想到严国荣临走前说的话,严澈心下还是有了计较:这事,恐怕以后还善终不了。得想个完全的办法,既能把湾里人的心抹平了,还能把人嘴巴都给堵得实实的。并且,藤子都来了之后,很多东西越来越不方便实施了……
藤子都跟在严国强身侧,正认真的听着严国强教导如何照料果树,还有看果树是否健康,是否有病虫害时,觉得鼻子一氧,扭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藤子都望天暗想:诶?难道是哪位美眉想起我了?
色迷迷的笑还没勾出来,脑袋上已经狠狠挨了一下,藤子都一回头,看到严国强正怒瞪着自己:“要我教你,你就给我认真学着,不然收拾东西下山待着。”
藤子都这才摸了摸鼻子,一脸谄笑:“伯父伯父,您教的可真好,真的,真的,你这么一说一教,我脑子里居然能出现电影画面,真是绝了!”
严国强好笑又好气地摇了摇头:“跟上了,不然中午三儿不给咱爷儿俩吃的。”
“嗷~”哀嚎了一声,藤大少爷屁颠屁颠地跟上了严国强的脚步,继续接受他现学现卖的农科普教育去了。
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翻阅,一天一天,有条不紊地翻了过去。
严勇一行恶意破坏严澈家山上果苗的事,虽然在询问严澈建议时,严澈开口好意说着不计较,然而不知怎么被人捅到了乡政府几个领导耳里。陈书记尤为震怒,在办公室拍桌而起,大手一挥,恁是将严勇一行扭送了派出所,归类为年底严打揪出来的地痞流氓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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