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猛的样子吓得桂月尖叫一声,嗖地——直接躲到了自家汉子的身后,严钊也有些畏惧的盯着大胆先生泛着寒光的嘴喙,他可是有些耳闻……嗯,虽然玄得他没法完全相信。
看着大胆先生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和自己婆姨挡在大门口,严钊嘴角抽抽,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冲竹楼方向大喊:“四叔,三儿兄弟,我是严钊——”
呃……忘记说了,自从严澈将大胆先生带回竹楼后,竹楼乃至大院内的治安问题,就交由大胆先生全权管理,嗯,可以这么说,大胆先生啊,如今可是雾戌山庄的保安呐。(囧)
果然,没过多久,一边擦着手,满脸歉意的严澈走了出来。
喝退大胆先生后,严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大钊哥和嫂子来了啊,呵呵,大胆又调皮了。”
桂月和严钊这才松了一口气,桂月更是拍着丰腴的胸脯,喘着气道:“小叔啊,你家这个这个……嗯……这个……”
“桂月嫂子,它叫大胆(-_-|||)。”严澈出声提醒。
“嗯嗯。”桂月点头:“就是大胆,长得可真可怕。”说完,拍得胸脯晃啊晃,惹得严钊脸上有丝愠色:这婆姨,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啊?!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严澈什么人啊?
小两口的表情自然早入眼底,心下有些好笑地看着吃醋的严钊,抿嘴一笑,道:“大钊哥,桂月嫂子,消过夜了么?来,别站在门口,进来坐吧!”
严澈的话惊醒了严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严澈一眼,看到严澈眼底的戏谑,一张黑脸变得黑里透着红,不由扭开了头。
“啊,刚吃过了,刚吃过了。”桂月赶忙点头,侧身用手肘碰了碰已经开始在害羞的严钊,轻声道:“不是有事么,小叔喊咱们进家坐呢!”
“嗯”了一声,严钊别扭地点了点头,两口子跟在严澈身后,去了院里的竹楼。
而在听到大胆先生的叫声时,就已经从板凳上站起来的严国强,已经等在了屋门口。
藤子都正教严国盛教得揪落一地头发时,就听到严澈的声音传了过来,立刻从石凳上蹦了起来,仿佛屁股下面按了一个弹簧似的。
看着站在塘边的严澈,藤子都两眼含泪,心道:亲人啊,救我于水火的亲人啊!!
严澈可没看藤子都那眼神,只是在回答着严国盛询问是谁来了,来做什么。
虽然没看到严澈看自己,藤子都这打不死的厚脸皮,还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严澈,有人找我?”
严澈横了藤子都一眼,道:“什么找你啊,是来谈谈去考察的事情而已。”
藤子都也不觉痛痒,晒然一笑:“嘿嘿,还不是和我有关么。”
严国盛虽然知道严澈和藤子都经常斗嘴,可是还是清楚地看出藤子都早已经不像初初来时,每次都和严澈斗得炸毛儿,相反的,言语中时刻都透漏着刻意的谦让和宠溺。
看着两个小辈儿的这一转变,严国盛迷糊了:这……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啊!
只是,严国盛怎么也想不出不对劲儿的源头。
盯着严澈和藤子都走远,严国盛甩了甩头,甩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再次认真专研起——呃,围棋来。
刚拨弄了两颗黑棋,张超英就过来了。
原来,严钊两口子来了,还真是来和严澈商量去考察的事。
老两口协力收拾好黑白棋子后,相视对望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出了相同的情绪后,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竹楼的方向,继而……默默地继续收拾棋子,整理棋盘。
来到竹楼外的篱笆时,藤子都踟蹰了半天,还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横在严澈跟前,闷闷地道:“严澈,我……我要出门了。”
严澈抬头看了藤子都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藤子都纠结了,开始浮现委屈的神色,继续重复道:“严澈——我要出门了!”
严澈点点头:“嗯,我知道。”
“我……”
“我知道你要出门了。”
“我……”
“嗯,你出门去考察。”
看着严澈走进院子的背影,藤子都整个人一下焉儿败了。
是夜。
藤子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着饼子……他,再次失眠了,因为明天他将陪着严国昌和严钊去枝城考察李军的超市。
想着白天严澈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藤子都突然觉得胸口闷疼闷疼地,翻了个身,面朝床顶,忍不住伸手捂向胸口——这里,一抽一抽的,居然有些闷闷酸酸,一抽一抽的疼,疼得让人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也就在这一瞬间,藤子都心生出一个离开后……是不是就该不要再回来了的念头。
但是,很快地,在严家湾,在雾戌山的点点滴滴,还有与严澈相处的点点滴滴,使得藤子都这一念头在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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