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卖死鱼,好像是昧良心缺德事儿吧?!
这不,自打严澈走了之后,严强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一闭上眼,一个接一个噩梦就蜂拥而至,睡比不睡还累!
但这些事又不能说,翻了一池塘白肚,损失滔天,就算儿子没良心做了缺德事……严强半夜起床,跪在床前,对着屋外拜了又拜:“老天爷,三儿没错,要怪就怪我这个没出息嗲,有什么惩罚报应,都让我这个当嗲受了吧!”
瞧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里还没做亏心事,只是觉得像是亏心事……就已经夜不能寐了。
哎,果真是个憨实本分老实人啊!╮(╯▽╰)╭
严澈一进远门,还没开口一声“嗲,我回来了”,首先扑上来自然是那雄赳赳气昂昂大胆先生。
用脑袋在严澈裤腿上磨啊蹭啊一阵,而后又“咯咯咯”大叫着,扑奔向竹楼那边。
三位一直在焦急等候老人这才堪堪回神,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心道:嗳,好好好,可算回来了,还好没被抓进去(……囧)。
然而,当他们看到严澈身上大包小包时,都愣住了,心下怅然:啊……难道真是把那些死鱼卖给人吃了?啊?这可是缺了大德事啊!!!
顿时,失了方寸。
三位老人仓皇之色怎么可能逃过严澈眼睛,严澈也不多言,笑骂大胆先生一句,笑眯眯地对着三人道:“嗲,叔,婶儿,我回来了!”
而后,不由分说,严澈拉了严强和严盛手就进了竹楼,坏心眼儿想:让他们担心虽说不孝,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一直这样毫无戒备,将来……或许真会出大事。
将给沈春沈秋兄妹买回来衣服,以及半道儿买一些日常用品一一摆列在桌上之后,心悸未平严强终究还是一脸苦楚地问出了三人心里疑惑:“三儿啊,咱赚不赚钱是小事儿,可别昧着良心做缺德事儿啊!那些鱼……会吃死人啊!”
严强哀调儿未绝,严盛眼里已经挤出了老泪:“三儿啊,你嗲说没错,这可是天打雷劈事儿啊!”
严澈嘴角抽抽,好在这里还有一个脑子清醒人。
张超英一看严澈那模样,心地一下松了一大口气,再看眼前情形,脸上一热,手一伸——灵巧异常(嗯,十有八九是练出来)地揪住了严盛耳朵,恶狠狠瞪了一脸“你又揪我干嘛”严盛一眼,调节了几次脸上表情,对严强婉言道:“四哥,你们这是……先听三儿说说不行?你们看你们……这是什么个样子?不叫孩子笑话吗你们?”
看到父亲叔叔样子,严澈自是不好取笑,只是多多少少为自己先前心思愧疚起来,这才伸手安抚了严强,娓娓道出了这一池塘白肚前因后果。
原因一经严澈这么道出,三人目瞪口呆,严盛更是指着严澈“你你你你”了半天,恁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张超英一听,还真眉开眼笑,放开严盛耳朵,拍了拍手,道:“诶,饿了饿了,四哥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爷儿仨做点吃去!”
这次事件由于严澈刻意隐瞒,不单瞒过了所有人,就连自己老父亲也在这“所有人”范畴里。
虽说解释后,遭到了严强和严盛狠狠一顿猛批,却也无甚大碍,只是碍于这事重要性,以及牵连得过于“深远庞大”,严盛思前想后,一拍严澈肩膀,看着自家四哥,肃穆以待:“四哥,我琢磨着这事儿吧,三儿做得对,但是这事咱得烂在肚子里,死也不能说。”
严强沉吟半刻,也同意了严盛话,觉得“有道理”。
在张超英为爷儿仨做了一桌子面条端上来后,严澈却没端碗,而是把手里碗递给了张超英,说是在严江家吃了回来,还饱着呢。
张超英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不客气地端起碗,跟着那兄弟俩也是一阵稀哩呼噜。
看着三位老人吃饭情形,严澈内疚更甚:这事儿,怕是让老父亲和叔叔婶婶担心受怕得一直未曾吃好喝好睡好吧?!
然而,这又能如何呢?
火烧眉毛顾眼前,这事容不得他先前通风报信,不然以三位老人朴实天性,怎能瞒过众目,做成那底下之事呢?
摇了摇头,趁着三位老人在吃得差不多时候,严澈从买新衣服堆里,拿出了那个麻布袋,把里面剩下两万五千块钱拿了出来,摆到了三位老人跟前:“嗲,叔婶儿,这些钱……嗯,就是卖鱼钱。”
在三位老人惊愕表情前,严澈又把以前账本拿了出来,对照买鱼苗儿花了多少钱,然后再刨除一些购买粗粮做鱼食儿账目,死打死算,从那堆钱里拿出了一万八千块钱。
“嗲,叔婶儿,这一万八,就是咱们净赚钱。”当然,实际净赚应该是两万八,至于另外那一万块钱去处,严澈打算暂时不要说出来……以后再说也不迟。“叔婶儿一直照看着池塘……”严澈拿出那一沓一万钞票,放到了严盛和张超英跟前,继续道:“这些,是叔婶儿你们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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