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军的尴尬,严澈抿了抿嘴,憋下了到嘴边的笑容,转身进屋拿出了药酒,给李军揉捏了几下后,微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把脚崴了一下。”
正给李军揉着脚,严澈就感觉到背后一寒。
回头一看,藤子都正站在门口,眼刀子嗖嗖嗖地盯着李军的脚,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看着藤子都这样的举动,严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李军一眼,没曾想,李军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尴尬地咧嘴一笑:“呵,这个,我自己来,不碍事,哈哈,不碍事。”
严澈也回以尴尬一笑,心下有种感觉迫使他差点将“不好意思,家里人就这个破德行”的话脱口而出,猛地一震,严澈脸色稍有变化,转瞬即恢复了过来,斜了藤子都一眼后,也让了开来。
这个时候,正好看到院里来了新客——几个堂嫂们陪着李军的几个下属员工回来了。
让严澈惊讶的是,堂嫂群里,居然看到了抱着严家瑜尾随在后面的周金兰。
周金兰也感觉到严澈的讶异,只是抬头看了严澈一眼,报以一笑,不似以前那般含蓄矜持,反而更显得落落大方,完全一派农家妇人的热情作风:“小叔,家里来了客,忙不开怎么也不见得知会一声儿?这也太见外了不是?”
周金兰一句玩笑的嗔怪,立刻得到了另外几个嫂子的响应,特别是向来开朗的桂月,唧唧喳喳就接了上来:“是啊是啊,小叔啊,来了客人怎么少得了我们几个嫂子来帮忙打下手呢?你这不是要累坏国盛婶子么?这样不好,不好啊,小叔!”
说完,几个婆姨“嘻嘻”地笑了开来,只有中间的四嫂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周金兰一眼,看向严澈时,眼底生出一丝担忧,却也依旧没有言语,静静地抱着孩子站在一边。
或是知道湾里几个利嘴婆姨的到来,唯恐儿子吃不消的严国强,见一串人进院子后,就悄悄知会了张超英,让张超英赶紧来救严澈,免得被几个口无遮拦的嫂子给连皮带骨的吞了去。
因此,张超英进来之时,正好赶上严澈面红耳赤,其他人看的笑眯眯的光景,轻叱一声几个婆姨:“你们这帮坏娘们儿,有这么挡着客人的面欺负自家小叔的么?去去去,赶紧跟我做事儿去!”
随着客人们悄悄地偷笑到偷笑出声,看着严澈脸色愈加绯红艳丽,几个婆姨眼下一怔,微有傻眼之后,很快回神儿的,捅醒了身边已经“花痴”的,顷刻间,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地叫开了:“国盛婶子,哪有这样的?我们哪有欺负小叔啊?我们心疼都来不及呢,是不是啊你们说?”
“去去去,就知道贫嘴。好了好了,几个手脚麻利的跟我去灶房搭把手吧!”张超英也是乐得看到严澈这样的情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还有几位客人在,因此按捺下戏逗严澈的心思,佯装一本正经的样子支开了几个婆姨……毕竟,这次严澈可是为了严家湾要谈大事儿的,要是让客人看轻,那还怎么谈生意呢?
张超英将手脚利落的桂月和四嫂几个带进了灶房,让带着孩子的留下来陪客人说话,周金兰便是其中留下之一。
不知是不是错觉,严澈看到周金兰抱着严家瑜坐下时,感觉一阵脊背发寒。等到他再次想要感受一下这个感觉,确定一下时,却又怎么也寻不着。
反观周金兰,难得地,落落有致,开朗大方地给几个客人胡侃了起来。不若平时那般斯文安静,这一刻的周金兰口若悬河,声若金玉,舌灿如莲,一两件小家小事儿从她口里出来,也变得趣味横生,引人入胜,精彩的地方引得听者反应各异,表情异常活跃,连带的严家瑜也窝在周金兰怀里“咯咯”直笑。
这样的周金兰,还是以前那个周金兰吗?
严澈凝神浅思,景景观察。
不光是严澈心生疑惑,就连大老粗的藤子都也发现了异常,眼刀子从李军身上收回,李军放松地吸了一口气后,注意力立刻被周金兰这个漂亮的农村婆姨吸引了去,自然没看到藤子都警戒地凝视周金兰的模样,也不至于后来闹出一系列笑话。
周金兰确实有古怪。
她的言语妙趣横生不错,可是越到后面,严国强的眉头无意识地就皱了起来:话,不对味儿了!
“……你们是第一次来咱严家湾,呵呵,也觉得咱严家湾美吧?”周金兰眸光灿动,秋水生波,换了一只手抱住严家瑜后,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小口小口地给严家瑜喂了一点后,自己也抿了一口。
只消抿水那一瞬,却也是风情万种,看得李军手下几个年轻员工眼冒绿光,喉结滚动。
好在李军是见过世面的人,清咳一声,让几个春心大动的小毛头回了神,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或是不好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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