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众人更没时间理会年轻人边往雾戌山跑,边咒骂这一群“只知道围观,不顾及人命关天”的无良者,却不知在那金棕色云豹各种各样的叫声下,茶棚内外一圈人彻底成了雕塑。
“喂,我没听错吧?”
“啊,我也不知道。”
“我是幻觉了?”
“我想……我刚才听见那云豹……学狗叫?”
“还有鸡叫。”
“额……还有……貌似是牛叫?!”
“我靠,这货不是云豹,这货是鹦鹉。”
“……”
旁人的议论,曾燕压根儿就没听见,于宗义却听见老伴嘴里念念有声:“云豹,严家湾一带居然出现了云豹,是真的云豹,野生气息浓郁的全野生云豹,精力充沛,智商极高的云豹……”
于宗义知道老伴是专攻动物学这一块的权威教授,对老伴的鉴定能力自然是极为信服。但是,虽然他不懂老伴的专业,却也知道云豹的珍贵性。
不由得,用目光询问林大:真的是严家湾的?
林大点点头,有些发愣:“真的是严四哥家小三儿的大猫……啊不,云豹。”
还没容得于宗义进而张口询问,又听见有人大呼:“哇,狐狸,雪白雪白的狐狸。”
于宗义顺着望去,果然在那只金棕色云豹后面,还跟了一只腹部大得有些下坠的银灰色云豹。
这只银灰色云豹不似金棕色云豹那么野性,反而带着几分优雅……没错,就是优雅,不急不缓地跟在金棕色云豹身后。
那银灰色云豹也看见了“围观”它们的这群人,不惊不慌地瞄了他们这个方向一眼,也望着雾戌山方向走去。
而银灰色云豹身后,还跟着一只婴儿大,全身雪白的狐狸……不对,不太像狐狸,看看那体型,反而更像猴子……只不过,那张小脸儿确确实实像极了卖乖的狐狸。
于宗义不认识这种动物了,下意识地望向自己老伴。
曾燕不在嘀咕呢喃了,两眼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银灰色云豹身后的狐狸(猴?)。
突然,一把紧紧抓住了于宗义的胳膊,力气之大,于宗义心下骇然:老伴原来这么……额,健康?!
“老于,老于。”曾燕紧紧抓着于宗义地手,急急地唤着他的名字。
“诶,在在。”于宗义呲牙咧嘴,苦着脸靠近老伴。
“我我,我我,我没眼花吧?”曾燕语调激动,开始有些结巴。
“啊?”于宗义不明就里。
曾燕指着银灰色云豹身后的白色小东西,手指颤抖的厉害:“那个,那个,看见了吧?”
“啊啊,看见了。嘶——”
“我的天呀,那是狐猴,那是狐猴啊,还是一只号称‘狐猴中的贵族’的雪狐猴。”曾燕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呼出体内所有元气一般,大声地喊了出来:“世界上只存在传说中的雪狐猴,这里,这里,这里居然真出现了雪狐猴!!!!”
刚把山后的山泉水蓄水“井”仔细清理了一番,除去周围的枯叶与杂物,再次确保了山泉水的清洁卫生后,累得躺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累得一动也不想动的严澈,还没像预想中那么假寐一会,一个惊慌失措的呼救声由远及近。
细细一闻,严澈眼角下意识开始抽动起来:似乎,大概,好像……这个声音是老宅。
果然,不多时,翟让跌跌撞撞的身影就闯进了篱笆院,更是倏地一声,掠过站起身,准备询问翟让“怎么了”的严澈,不带一个闪儿地钻进了竹楼。
嘭——
属于如今翟让的原本严澈的房间房门关上了。
“严澈,快,快躲起来,你们这里有吃人的家伙。”好在翟让还有些良心,自己躲起来后,不忘在房门里传出一句警告来。
你都把门关起来,留我一个人在外面了,还想着我干嘛?严澈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还没等到严澈回头,一阵“汪汪”“哞哞”……地声音由远及近。
“嗷呜~~~~~~~~~~~~”
严澈还没来得及循着声响回头瞧个仔细,就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被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某个家伙抱住,进而开始在他因为天热,长裤换成休闲短裤而露出来的光光的小腿上,亲热地磨蹭起来。
“小,小金?”低下头,严澈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因为,这家伙长大了一圈儿,严澈有些不敢确定——的金棕色花脑袋,语调隐隐有些激动,有些不太确定。
“嗷呜~”
金棕色花脑袋的主人抬起猫脸,金中带着碧的眸子撒娇地望着严澈,满脸(?)委屈,仿佛在质问:你为什么不接我?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你还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严澈惊愕之余,心底满是感动。
正准备俯身安抚这个长大的家伙时,严澈却发现自己被另一双眼睛盯着,那是一双银中带着墨绿的眸子:“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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