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须心药医。
严澈相信,要是于宗义真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管是不是能消除他对万俟姝瑜的执念,至少,于宗义一定能在其中体会到何谓“老伴”。
想着想着,严澈笑了,手下的动作也利索起来:这样的人,换个角度而言他的过去种种,于宗义确实也是属于一位可爱的长辈啊!而且,还是曾经很接近娘过去生活的故人呢!
等严澈拧着一壶新烧开的山泉水走出灶房时,发现只是这么一小会儿,自家院子里,似乎,变得有些太过热闹了一点。
严澈拧着水壶,一边走向葡萄架下,着手新沏了一壶茶,一边看着院子中多出来的人,带着疑惑轻声在藤子都耳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会就来了这么多人?”
严澈的靠近,藤子都心都揪了起来,噗通噗通跳得异常热烈,一息之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堪堪平复那份悸动难耐,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用着有一丝暗哑,可以压低的低沉声音道:“嗯……昨天目睹小金小银的游客,都要求过来看看它们。”
藤子都异常的声音让严澈的身体几不可查地轻微一颤,快速地闪开,保持了与藤子都一人距离:“看小金小银?”明明都围着那只古怪的雪狐猴,张张脸都带着激动兴奋啊。
“咳嗯,小金小银太诡,只逮到了这小家伙。”严澈的躲闪,藤子都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心情极好,带着不可查地贪婪扫视了一遍严澈的脸,气定神闲地解释起来。
看着被人围在中间“叽叽吱吱”叫的小家伙,严澈有些心疼,却又觉得这家伙真不是一般可爱,特别是招惹大胆,被大胆追得满山跑的时候……咳嗯,这不,小家伙被围观,大胆得意在旁边看戏的样子……真的太过人性化了。
“嗯,严澈。”藤子都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自是已经恢复了正常。
严澈回头,看着藤子都,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那啥,小银是公的吧?”藤子都小心组织了一些语句,谨慎地问了出来。
听到藤子都这么一问,严澈侥幸的心态被曝光,人也带上一丝颓然,怏怏颔首:“那还用说?”
“可是……”可是他怎么大肚子了?那可不是生病啊,人家曾教授都“磨”过了的。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严澈咬唇,真有些苦恼:小银的情况就跟男人生孩子一般稀奇,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严澈纠作一团的眉头,让藤子都看得有些不忍,抬手想安慰似的搂严澈入怀,却被一道严厉的目光抑制——目光的主人正是于宗义。
悻悻地收回手,虽然有些不甘,有些抱怨于宗义“算哪门子的狗拿耗子”,想到严澈的“手段”,藤子都还是乖乖地把手放回了原处,道:“那就把小银‘藏’起来吧。”
“藏?”严澈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在一个暗黑的小空间拘押小银,这么一想,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藤子都的“馊主意”,顺便还送了一个大白眼。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到那样,我是指小银尽量不要出现在人前。”藤子都觉得冷汗直冒,赶紧解释:“你看啊,除了曾教授和你我,都没人知道吧?”
见严澈平静下来了,也点了头,藤子都继续道:“我也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看啊,后山就蛮不错的,那口泉旁边不是有处凹岩么?你要不让小金小银先到那边住下?”
严澈拧眉思索,不予回应。
“咳,你看啊,这严家湾来的游客越来越多,来雾戌山的人也不会少,虽然这边说了是自家住地,可是也不可能没人路过啊?!要是被人发现了小银的状况……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藤子都谆谆善诱,拿出了从未有过的几百倍耐心,充当着新一代的幼儿男教师角色,诱导劝慰着严澈小朋友……BALABALA……
直到雪狐猴这小家伙终于挣脱了众人的包围,惊慌失措地逃到了严澈身边,那群人的相机不由地从小家伙的身上开始往严澈身上咔嚓时,藤子都一个横身拦在了严澈身前,严澈也回神,做了决定。
张超英和曾燕也被人的喧哗声闹出了竹楼,见人往严澈身上猛拍照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护崽儿的天性使她们彪悍地将众人“送”出了雾戌山庄。
而后回过神的严国强严国盛也加入了队伍。
藤子都一直护着严澈,严澈身后衣角上紧紧吊着一直浑身雪白似狐似猴,睁着一双蔚蓝蔚蓝眼珠子的小家伙……于宗义却眼神复杂地在藤子都和严澈身上流转着,思索着。
雾戌山上,隐约传来雾戌山庄内人依然习惯(?)的翟让的歇斯底里到扭曲的呼救声,其间还伴随着小金得意的各种家畜家禽叫声……似乎,他(它)们玩(逃)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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