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当年林二年幼不懂事,一时嘴碎,跟着严家湾几个小子喊了严小三儿一声“假姑娘”,严小三儿哭了,接着林二就被严老大严老二追了十几里路,是吧?!
林家兄弟互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靠,严老大还是严老大么?什么憨厚老实,为人敦厚好说话?哪个混蛋说的?这家伙压根儿就是记仇记到死的小心眼儿嘛!都过去快二十年了,NND,这家伙还记着呢!
林大这会儿反应快了,连忙打着哈哈道:“严江,真的是有事,哈哈,那都过去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不都是小时候不懂事么?咱现在把严澈当祖宗都来不及,哪还会再欺负你家小三儿呢?”
林二闻言也忙不迭点头:“严江哥,真的是找三儿有事,啊,不是我们找,是严家祖宗让我们来找的。”
严江听闻是老祖让来找人,将信将疑,疑惑地扫了林家兄弟一眼:“真的?”
林家兄弟急忙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严江扛着大包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直接将肩上抗的包丢到了林大手里,胸膛一挺:“这个,你们帮我们送过狗儿山去,我陪三儿去找五老祖。”
说完,也不给林家兄弟反驳的机会,拉着严澈就进了湾口。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
哥,这严老大真的是严老大?——林二。
果然没错,严家两兄弟都是弟控。——林大。
哥,啥叫弟控?——林二。
呃……我也不晓得,就听上次来咱家定家具的一姑娘这么说。——林大。
说啥了?——林二。
说我是弟控,还说什么西皮,当时你嫂子脸都黑了。——林大。
呃……——林二。
拉着严澈疾奔的“弟控”严江一边走,一边还喋喋不休地道:“这林家兄弟就是没个好东西。林大小时候经常欺负严河,林二小时候经常欺负你,哼,从小揍他俩揍到大,居然还不讨乖。”
被拉着的严澈,在严江身后笑弯了眉眼,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只要地里没活儿,大哥二哥连他下地走路的机会也不给,无论到哪里,不是背着他就是抱着他,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
而且,在自己任性离开家去学校住读后,两个哥哥还经常给自己送吃送穿的,唯恐冷着饿着自己一星半点儿。
看着严江宽阔的后背,看着那扎刺儿一样硬生生的短发中已经有了几根银色,严澈眼眶一热,很想象小时候那样,撒娇地喊一声“哥”,可是,张了张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
大哥在,还和以前一样疼自己,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还记得你疼爱的小三儿么?
这个时候,原本那辆已经出了灵渠镇,奔驰在灵渠镇去吉兆县城的高速路上的豪华轿车里,先前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正怔怔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一阵晃神。
“阿尝,我好想回家啊!”男人幽幽道。
抓着方向盘的男人手一紧,脸上的肌肉也绷紧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承诺一般:“严……何晏,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
男人一愣,缓缓回过头,看着前面驾驶的男人的侧脸,表情变得柔和,变得苦涩:“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回去干吗?”
感受到了身后人的苦涩,男人也是满面苦楚,神情更坚定:“何晏,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
“阿尝。”男人望着前面人的侧脸,再次开口。
“嗯,我在。”
“你能,喊一次么?”
“……好……严……严河。”
不知为何,被严江拉着跑的严澈,顿时觉得心口一闷,一阵钝疼。
突来的疼痛使他脚下一顿,被严江拉得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在地上。
严江一惊,伸手就捞住了摔倒的严澈。
严澈安然无恙,严江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责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走路都走不稳啊?”
看着严江的紧张,严澈露出久违的,带着娇憨的甜甜的笑容:“大哥……”
严江的责怪与紧张,在这一声后,顿时烟消云散,带着一丝无奈,一如小时候,伸手宠溺地揉了揉严澈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柔柔软软的那么好摸,呃,就是……有点长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严澈顺杆儿爬,拉着严江的胳膊,开始耍赖:“谁说我长大了?长大了大哥就不帮我了?”
“哎呀,帮,怎么不帮?谁要敢欺负我家三儿,看大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说话间,一如保护幼年严澈那个严江一般,挥舞着硕大的硬拳头,说得咬牙切齿。
“噗……”看着大哥这个样子,严澈突然有些泫然:自己这几年,到底错过了多少?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到底被自己荒废了多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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