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照老爷子在山对面“嘿嘿”得意时,雾戌山这边儿可不知道老爷子已经心思转了几百圈儿。
这会儿,雾戌山这边老老少少一群人正围着山背后一处惊呼连连。
原因?
就是在原本那泓山泉附近,严国强兄弟上来检查果子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长了十来株直径约七八厘米粗,高约四五米的桂花树。
本一直以为是买树苗的时候被人掺杂了“死苗子(和坏种子一个意思)”,有些心疼钱,又有些恨农科所不厚道的兄弟俩,是寻着花香来的。
哪曾想,兄弟俩一来到这里,就被现今开了好几枝米黄色花粒儿,散发着浓郁桂香的“小树儿”惊得愣住了:这不是湾里好多年前曾栽过的桂树么?
严国盛不太确定,不得不赶紧下山找严澈,严澈见识多,应该能认得这是不是桂树。
等到严澈来看了之后,不太确定地又下了几次山,上了几次山,最后干脆把笔记本电脑也搬了上来,拉开网页上对桂树的描写与照片,再一一比对:“嗲,叔,这还真是桂花。”
“哎哟,桂花树?我记得早些年前咱湾里才有呢,啊,好像我刚嫁过来那会儿,湾头榕树旁就有几株。”张超英一边盯着那十来株“小树儿”看,一边眯着眼闻那馥馥的香味,带着回忆道:“我以前还摘过桂花做花糕呢。那会儿你佳美姐还没出生,你大哥也就刚学会走路那样儿,我做的花糕他那么一个小娃儿就能吃下四五块呢。”
严江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婶儿,我记得咱湾里就没长过这树啊……”我怎么可能小时候这么……咳嗯,馋呢?
严家陵给了自家老子一个带着鄙夷的白眼:哼,说我是吃货,原来是遗传!
“那是肯定,我记得……好像你不到三岁的时候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村里人就伙着把那几棵桂树给砍了。”张超英看着严江涨红的脸,也笑着道:“我记得当时你还歪歪倒倒地去拉了一根树丫巴拖到我家,我还吓了一跳,这么小娃儿拖着一根比三个自己还长的树丫巴,那还不累着?结果啊,你拖着树丫巴就往我跟前放,放下后那小眼睛一瞬不带转地盯着我。我不晓得是咋回事儿,你叔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你小子是还惦记着花糕,要我做花糕吃呢。”
一群人闻言,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特别是严家陵,要不是严澈眼疾手快,这小子恐怕在听到自家老子小时候的丑事后,觉得开心到得意忘形,早就笑得滚下了山。
严江更是一张老脸红得跟泼了红墨水一般,红得发黑。末了还得了赵翠花暗地里伸手往腰眼儿上一掐,狠狠低语道:“我咋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馋呢?还说家陵随我,我看就是从你身上遗传来的馋嘴,哼。”
沈春可不懂大人们之间在笑什么,直拉着张超英“奶奶奶奶”地叫,知道这香香的花能做糕后,围着张超英转:“奶奶,奶奶奶奶,我们做花糕,做花糕吃。”
“好好好,奶奶给你做花糕吃。回头让你大伯也尝尝,免得记不得小时候馋嘴了。”张超英一说完,又引得大伙儿一笑,严江脸更红,揪住严家陵就是一顿猛搓,搓得严家陵直往严澈跟前儿钻,一边钻一边嚷:“我嗲要杀人灭口,我嗲要杀人灭口。”
这下子大伙儿更乐,严江脸更红:“老子今天就灭了你,回头再生个。”
知道山上长出了桂花树,严澈就没想把这十来株桂树留在山后,留在果树群中。
晌午饭一过,严澈就跟严国强说要把那十来株桂树移下来,准备栽在山下的院子里。
严国强想了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儿:这桂树开花香,栽在院子里是最好不过了,而且,早前的那些桂树,那一棵不是种在院前院后,哪像他们家长在果树里啊?
不过严国盛却不这么想,总觉得人挪活,树挪死,要是挪一挪,那桂树还能活?
严澈可不在乎这些,他那神奇的天元珠里的神奇的碧水是什么?那可是宝贝。能让橘子树死了几年还枯木逢春,这活着的挪个地儿能让他死?
严国强也想到了严澈的高科技药水,给严国盛递了个眼色,严国盛恍然大悟,咧嘴一乐,拧了锄头率先上了山。
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子和叔叔在打什么哑谜,严江见是自家弟弟要做的事,也不大囫囵,拧了出头跟上了老父亲和叔叔的脚步。
严澈也心领神会,拧了一个空塑料壶,准备就近接一壶山泉水,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往里掺一些碧水,等挖出桂树的时候,往跟上洒一下,就算搬下山,也不会那么轻易焉儿败掉花。
见大人们上了山,三个看热闹的小的自然也不会落下,更何况那可是能做花糕的东西,跟紧点儿,说不准晚上就能吃到好吃的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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