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严澈并没有去茶馆上班,反而去了与茶馆反方向的一家酒吧打工。
至于原因,就是狗血的被人顶替。
憩茶馆在枝城享有盛名,薪水待遇比一般服务行业高出不少,想要进入里面做工的人自是不计其数。而原本安排给严澈的服务员岗位,也在上头的安排下,放进来了老板的远房亲戚。
对此,齐垣的老同学十分愧疚,说要去跟齐垣道歉。
反倒是严澈感激地笑了笑,说是不要去打扰老师,如果可以,要是能帮着找一份另外的工作,薪水高低不是问题,只要能包一餐伙食就可以。
这样的请求看似有些不识好歹,不知进退。却真正地安抚下了齐垣老同学愧疚的心思,看了看严澈的样貌,犹犹豫豫地问严澈介不介意去酒吧工作,也是兼职,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并且酒吧管晚餐和宵夜,薪水还不错,就是有些不太适合……严澈这样的漂亮孩子。
严澈思索再三,第三天下午放学后,就去找了齐垣的老同学,说是可以去试试,要是客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应该是可以应付下来的。
原本因为严澈是齐垣的学生,提了酒吧上班的事后,就后悔了的齐垣老同学,在看出严澈是真的需要钱,而且极为聪明后,这才慢慢吞吞地带着严澈来了酒吧。
酒吧老板在看了严澈后,和每个见到严澈的人一样,满眼惊艳。
然而,在得知严澈未成年,还是市内重点高中的优等生后,酒吧老板一口就否定了,说是不能让人家孩子来这些地方,简直……简直是毁了人家孩子。
后来又是一番带着“保证”的说辞,以及齐垣老同学原委说辞,酒吧老板这才犹犹豫豫地答应让严澈先试用一个月,要是真的能应付下来的话,严澈来酒吧上班的工作就确定下来。
只是。
没曾想,严澈在酒吧的试用期的第二个礼拜,就遇上了藤子都这么一票纨绔。
在那次酒吧事故后,严澈就被酒吧老板连夜送到了齐垣老同学那,并隐晦地示意:赶紧带着个孩子离开枝城,那帮纨绔都不是一般的主儿,别说是他一个小小酒吧的老板,就连他背后的后台老板对这票纨绔都得小心翼翼,惹不得。
齐垣的老同学大致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就把严澈送回了学校,并告诉严澈“马上就要高考了,最好不要出校”之类的话。
严澈虽在酒吧的时候,是真被吓着了,但是事发过后半个月,也不甚在意。
十七八岁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此,别看严澈精精瘦瘦弱不禁风的样子,每顿是伙食算不上精致,分量却不小。
思及快速缩水的荷包,想着那不愿意回去的严家湾,严澈一咬牙,忽视了人家好心给的警告,再次在枝城一家K记速食店打起了散工——因为K记包吃管够,最主要的是K记还有严澈轻易不舍得吃的荤食:鸡腿、鸡翅。
这样一来,严澈在校早中餐可以从简,或是不吃,全部都等到K记下班后一并吃了。而且,靠着严澈乖巧的模样,K记的女主管也对严澈“吃不完兜着走”的做法,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谁没有受过饿的时候?!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殊不知,藤子都被逮回了瀛都,是真忘记了。
可是当时在场的那一票枝城本地纨绔,却为了巴结藤子都,将酒吧那件事儿记在了心里。特别是其中的蒋奇贤。
多次在严澈上班的K记后门堵严澈未遂,蒋奇贤毒计上心,堵人堵到了严澈学校的后门。
那个时候的严澈,性子温顺,知恩感恩,待给予帮助过的人也十分上心。
虽然年纪不大,却做过多分工作,对社会的险恶也有所理解,自然也学会了伪装。但是再如何伪装,也改变不了他单纯乡下孩子的本质,真真正正的就是一只自以为保护意识超强的小白兔。
在酒吧时,酒吧里一个同为服务员的男同事很是照顾严澈,或许是因为都是乡下出来的孩子,或许是因为看着严澈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反正经常帮着留饭留菜,偶尔也帮着严澈抵挡一下醉酒客人“错认性别”之类的麻烦事,日子一久,严澈也对这人生出几分感激。
酒吧发生那件事,严澈被悄悄送走后,那人还多次跟酒吧老板询问严澈的联络方式,却一一都被酒吧老板挡了下来。
后来严澈在K记上班时,再次与那人相遇,自是好一番叙旧,严澈不设防地也告诉了那人自己念书的学校,以及在学校宿舍能找到自己的电话号码。
蒋奇贤之所以能找到严澈的学校,也是从这人身上下功夫得来的。
蒋未敞和武少康那点儿事,严澈知道,身为蒋未敞的儿子的蒋奇贤自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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