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回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上次卖鱼的事儿就严澈和他知晓,就连赵翠花也是大概有过揣测,却也没有多问……至于家里这边,严澈交代了,他当哥哥的当然不可能“泄密”。
“老大呀,三儿又说了咱这些鱼怎么卖么?”张超英干脆把竹簸箕放到青砖路边,走到池塘边的严江身边,带着忧色:“看这一塘子猛生生的鱼,可不是几十百把斤能打发的啊!”
严江点点头,嘴角一弯,道:“婶儿,您就别瞎操心了,这不还有我和三儿么?”
张超英闻言一愣,遂地“噗嗤”笑了出声:“可不,瞧我操什么心啊!家里还有你和三儿呢!嗯,小藤也是不错的!”
严江闻言,手一抖,箢篼直接掉到池塘里,鱼食儿晕开,引得更多的鱼儿争抢,就连居住在池塘的新移民也举家出击。
这一刻,与池塘边一兴起喋喋,一僵硬抽搐的两个人相比,池塘中,更显得热闹无比,喧哗异常。
严澈把竹篮里的重新换了一个暖手袋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枚巨蛋放置其中。
安置妥当后,严澈看了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角落,不由得无奈摇头,叹息一声:“真是,有这么做父母的么?自家下的蛋从来不管,我倒成了它俩的保姆了。”
严澈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竹篮里那枚巨蛋的亲生“父母”小金小银两只。
自打小金小银被接回了雾戌山后,小银的“身体”刚好一些,两只就完全没有为人(?)“父母”的样子,每天都不知道跑去了哪儿,见其一面难上加难。
为此藤子都还打趣严澈道:“我觉得吧,这下蛋的不是小银,你倒比较合适。”
当然,藤子都这话没讨得好,原本还能趁严江不注意过来拉拉小手的亲密动作,恁是被严澈带着阴森的浅浅笑下,毫不留情地狠狠拍开。
其实吧,严澈心里也没底儿,特别是在老父亲隐晦地帮他挡下了结婚一事后,严澈“做贼心虚”的心态就更加忐忑,总觉得在愧疚之余,有种小孩子做错了事,极其害怕被家长知晓的情绪无限蔓延。
叹了一口气,严澈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眼时,双眸清澈中带着一片“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到时候主动交代,不如争取来个坦白从宽”……等等‘视死如归’的光棍执念。
毕竟,他的那点事儿,常人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是一向生活在农村,思想颇为简单而传统的老父亲。
且不说老父亲,单单是严江……严澈叹了一口气,黯然心讨:恐怕就算是大哥,哪怕嘴上不做什么,在心里也断是难以接受的吧?!
悻悻地起身,严澈眼底的清澈顿时变成茫然,恍惚地走出房间。
抬头看着今天难得的晴空万里,蔚蓝得令人赏心悦目,严澈却觉得一片黯淡。
看着搁置在院里的那个半径都有一米的竹簸箕里的桂花,严澈堪堪忍下慌乱的情绪,走了过去,伸手一点一点地摊开里面的桂花。
这些桂花的用途,严澈心里早有了计较……晒干之后,一半会被严澈用来烘焙成香郁的桂花花茶;而另一半,严澈准备放到新开的网店里,兜售给那些老早就对雾戌山山庄里几株桂花打了主意的网友们。
隐约听见池塘那边严江和张超英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似乎张超英兴致很高,语调愉悦。
对此,严澈也是喜于乐见的。自打回到严家湾,历经数次波折,虽说也会觉得疲惫的时候,但是看着亲人们越来越紧密的关系,严澈觉得这才是真真的财富……一家人和睦相处就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不由的,严澈手下一顿,想到这几天被折磨得挺惨的藤子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讨:埋怨憎恨,其实挺累的!人累心更累!
思及如此,严澈抬头望向院门口,一大早藤子都就被严江赶出去,跟在严国强和严国盛身后,去蔬菜大棚那边打下手了。
李军的超市和杜西源的蔬菜瓜果市场又派人派车来收菜了,说是因为冬季的来临,市面上的蔬菜种类愈发减少,而严家湾的蔬菜大棚因为瀛都西源集团的介入,严家湾的蔬菜大棚得到了西源集团的充足资金投资,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小打小闹的样子,而是大规模的张开了蔬菜大棚种植。
规模大了,就不能单调的还靠着手把手去挖地下面,需要一些机械辅助了。这样下来,自然不是简单的农民兄弟就能掌控驾驭得了的。
杜西源还算厚道,从和李军商议妥如何“分赃”后,又跑来和严家湾邬子荡签了一系列协议……手续俱到,这才开始往蔬菜大棚里砸钱,引进不少先进的科学器械进行种植大棚翻新改革……当然,他还不至于为了产量而无视“绿色蔬菜”这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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