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什么花了一万?”这些数字严国强越听越惊悚,特别是严澈后面的“其他的”,严国强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嗯……就是买菜的钱、运砖的钱、租用手推车的钱和混凝土的材料钱。”严澈细细地看了一遍后,才抬头给严国强一一列述:“嗲,其实这些都是小钱。”
严国强怒了:“这还是小钱啊?”
严澈也知道严国强气什么,无外乎就是喊大哥帮忙运砖,结果赵翠花收钱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由于没有办法直接把砖送到严家湾,严国盛又不得不跟三伯严国富借了五辆手推车,一小车一小车的运进了雾戌山下,借车之前,严国富开口就否定,说是“只租不借”。
严澈站起身,走到严国强身边,伸手把严国强的肩头一按,按坐到了板凳上后,严澈划开桌上的单子,空出一个地方倒了一碗水给严国强:“嗲,您别生气。先人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么?亲兄弟明算账。大哥和三伯这么做,我倒不觉的不近情理。”
严国强可不管这些,也不接严澈递上的水,“哼”了一身扭过了头,继续生气。
看着严国强这样的情形,严澈忍不住笑了出声。
“嗲,嗲,别气别气,您气坏了,以后谁来帮三儿打理啊?三儿啥也不会,还得让嗲来教呢!”轻轻摇晃着严国强的胳膊的严澈,拿出了十多年没用过的撒娇手段,哄着生气中的严国强。
看着严澈这个十多年不曾看到过举动,严国强又惊又喜,一下就忘掉了先前愤怒的情绪,转回身,看着严澈……眼眶有些发热:“三儿。”
似乎明白自己的举止又牵动了严国强某些记忆,严澈酸涩的愧疚感再次爬上了心头,挪开眼,轻声道:“嗲,走,咱们爷儿俩去看看雾戌山吧!”
“嗯。”狠狠点头,严国强倏地站起身,险些让坐在板凳另一端的严澈摔个结实:“走吧,咱家花了这么多钱,这雾戌山如今就是咱家的了,走,咱爷儿俩去看看咱自家的山头。”
严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嗲,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咱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呢?”
严国强闻言一怔,回头瞪了严澈一眼:“胡说些什么?这话能乱说?赶紧的。”
严国强父子俩到雾戌山山脚下时,发现有人比他爷儿俩更早到了。
严元照在严国盛的搀扶下,正一块一块地检查着那道长约近千米,高约三米的红砖围墙。一边检查,一边出言教训着严国盛:“你这混小子,手艺不精,你还敢给三儿砌围墙,你看看,你看看,偷工减料,偷工减料。”
虽然言辞严厉,可是却不难发现严元照眼底的笑意。
听到严元照的斥责,严国盛也不反驳,反而一边小心的搀扶严元照,一边点头谄笑:“是是是,五爷爷说的是。五爷爷,你看这不是为了给三儿省钱,所以才在一米五以上砌了空花嘛。你看看,其实这样子挺好看不是?”
“哼,偷工减料还有借口。”严元照哼笑一声,刚回头就看到赶过来的严澈父子:“哟,老四带三儿来了?”
“五爷爷。”
“五老祖,国盛叔。”
“行了,行了。”严元照一挥手,另外一只手就落到了严国强手里,兄弟俩一人一边,搀扶着严元照继续“视察”红砖围墙,严澈乖巧地跟在身后:“三儿啊。”
“五老祖,孙儿在。”听到严元照喊自己,严澈立马上前,走在严国盛身侧半步后。
“你这墙弄这样就成了?”严元照笑眯眯地看着这个重孙儿得体的举止,心下自豪感倍增。
“哦,五老祖,我想这样恐怕还不行。”严澈看了看高高的围墙,认真道。
“啊?怎么呢?”严元照停住脚步,三人都看向严澈。
严澈凝神想了想,指着围墙道:“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看。”其实严澈想说的是这样砌墙不是很保险。
“臭小子,你国盛叔砌的墙哪里不好看了。”严国盛闻言,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得质问。
“国盛叔别生气,您听三儿说完嘛!”看到一言触怒了严国盛,严澈赶紧摆手解释:“国盛叔,三儿不是说您砌的这个围墙不好看,真的。”
看严国盛瞪着眼盯着自己,严国强也皱着眉头剜自己,严澈不由觉得冒冷汗,可怜兮兮滴看着严元照。
严元照这才笑呵呵地敲了严国盛一锤:“急什么?你做工程,还不让人给你提意见了?”
嘟嘟囔囔几句,严国盛牛眼大瞠:“臭小子,还卖关子?赶紧说!”
严澈“嘿嘿”干笑,搓了搓手,道:“墙砌得很美观,不过,三儿觉得太过生硬,没有生气……呃,三儿觉得在墙角种上一些青藤,等藤蔓爬上了围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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